个懂得权衡利弊之人,刚才的言语不会多说一句吧。”
墨彦坐正了身子,一双漆黑的眸子冷冷地看向温叶。
“自然。”
温叶垂眸回了两字不再多言,墨彦嘴角微微勾起,随即恢复如常。
“商人重利,不可轻信。”
墨彦淡淡说着,仍是一副慵懒洒脱的样子,温叶再迟钝也看得出他的轻视,但耐不住心里对他的喜欢和亏欠,只轻轻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宴会墨彦再没有开口,只是一杯一杯地饮着酒,却不见一丝醉意。太皇太后看他如此不成器心里生火,眼不见心不烦,早早起身回宫躲了去,宫人们也退了大半,桌席上只剩下墨彦和温叶两人。
温叶没再敢逾越墨彦半分,见他像喝水一般饮酒,心里泛起了一丝好奇。她偷偷饮了两杯,开始犯起头晕来,这琼浆玉酿再好喝也不是水,他还真是海量啊。
咬春宴一结束,衍帝先送皇太后回了寝宫,转身去了太皇太后那里请安,劝解了半个时辰这才去,他到寝殿时已经夜深。
衍帝打着哈欠,揉了揉疲乏的肩膀,魏公公连忙上前为他松肩按摩。衍帝闭上眼睛歇着,想起今日宫宴还算顺利,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小魏子,你说朕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厚道?”
魏公公蹲下身子为衍帝捶着腿,男女情爱他自然不懂,不过太皇太后惦念墨彦的婚事倒是人尽皆知。
“若是此事真的成了,太皇太后那边自然欢喜,温家也是结了好亲家。”
衍帝粲然一笑,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温家那么大产业总不能落入外人之手。两人原本就有婚约,这也算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况且太皇太后早就对墨彦为三公主守灵的事起了疑,今日定会看出些端倪,不过也不怕她老人家知道,毕竟太皇太后是最疼皇姐的。
“二更天了,陛下早些歇息吧。”
魏公公见衍帝的身子舒缓了不少,想服侍他早些就寝,明日的早朝定少不了群臣对选后一事的进言。
“掌灯吧,还有几本奏疏朕未看完。”
魏公公想劝衍帝保重龙体,见他已起身走到书案边坐下,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他忙命人点亮殿内的烛灯,又吩咐宫人沏盏参茶过来,转眼打点好一切,开始立于书案前为衍帝研墨。
温叶带着晓春出了宫门上了温家马车,晴空和晚照骑着马一前一后护着,车轮缓缓滚动驶向温府。
“晴空,今日碧霄到京了吗?”
温叶略微疲累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晴空拉紧缰绳从队伍前面退回马车处。
“她到了,已在温府。”
温叶眯起眼睛吐了口气,有碧霄在她能轻松不少,自领旨入京到今日,这些天她的神经绷得太紧,多少有些撑不住。
“极好,正有件事找她办。”
习武之人耳力极佳,温叶的轻叹声尽收晴空耳中,小姐行事一向游刃有余,她已经好久没这么谨慎小心了。
“宫中可有变故?”
温叶知道晴空会有所察觉,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们。
“太皇太后怕是对我的身份起了疑,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
晴空正琢磨着此事的利弊,晚照轻踢马腹凑了过来。
“主子,宫宴的事我都听晓春说了,心里可真是憋屈。墨小侯爷今日太过分了,仗着他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孙,居然当面让你难堪!”
温叶她们一从宫里出来,晚照就与晓春打听着宫宴的事情,当她知道墨彦对温叶怠慢无礼,顿时气愤不已,忍不住指摘起来。
“无妨,确实是我失礼在先,我倒是觉得他说得已经很婉转了。”
温叶泯然一笑,心情好了许多。今日的他可比三年前话多,不过话锋还是一样的犀利,目光倒是比从前更冷漠了,不过见他满头银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倒是,小侯爷不近女色的性子是一点没变。”
墨小侯爷对待女子一向冷漠,那天在酒肆晚照就听到一件这样的事。御史台程大人家的小女程妙儿,仗着她兄长程暖鑫与墨小侯爷关系近,企图近水楼台结识墨小侯爷。
结果兄妹两人被墨小侯爷当众赶出了酒楼,小妹做下此等傻事差点让其兄长断了与小侯爷多年的交情。
“想什么那?快过来扶我下车。”
温叶唤回了晚照的思绪,马车已经停在了温府门前,晚照连忙下马扶她下车。
“主子,您是不是又看上小侯爷的脸了?这吴越国的美男子又不止他一个,要说长相我家少主也不差啊!”
温叶看了眼刚刚下马的晴空,故意提高了声音。
“真的?你也觉得晴空好看?”
晚照重重点头,晴空看在眼里心中一喜,她却补了一句煞风景的话。
“嗯,你们都好看,跟画里的人似的,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