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玉一脸恰到好处的震惊,“祖母,我昨晚在天清观,跪了一夜。这事,满京城谁人不知。我一个闺阁女子,去风月坊?这从何说起……”
“小姐,你说去求摄政王放了大少爷……”春桃见楚曦玉这突如其来的演技,慌了。
楚曦玉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摄政王是何等可怕之人,他身边有一头虎呢!我哪敢求他,我看见他都要躲得远远的……”
“春桃,我一直待你不薄,你怎么如此侮我清白?”
春桃只能绝望地向着楚若兰望去。
楚若兰心底一沉。人证,她有。
但,如今满京城都知道,楚曦玉在天清观跪了一夜……
还有人说她的诚心感动秋兰小姐,楚衍之案也许真有冤屈。
如今这种时候,再说楚曦玉昨夜在风月坊?这些证人,可都是楚家的奴仆。
外人,会怎么想?还不得说,楚家虐待侯爷遗孤。
人姑娘明明在天清观跪了一夜,大家都知道的事儿,他们还闭着眼栽赃。
最重要的是,但凡涉及勋贵,便归宗人府管。
想把楚曦玉除名,赶出楚家,必须宗人府盖章。
以如今的情形,宗人府不会取信楚家奴仆的证词,还要怀疑他们陷害。
就差一点点了。
要不是楚曦玉先闹出这么大的声势,她的目的就能达成。
可偏偏,就慢了一步。
而这一步,便让楚曦玉,全身而退。
“我就知道,五妹妹绝不是这么糊涂的人。原来是你这贱婢,在这造谣生事。你说,你为什么欺骗我等,构陷五妹妹?”楚若兰冷冷道。
春桃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明明她就是人证啊!为什么二小姐还要说自己陷害呢?
以她的脑子,还不能明白,继续下去,打不倒楚曦玉,倒是楚家,还会惹一身腥。
楚老太君的脸色一直没什么变化,让人看不出端倪,直到此时才道,“拖下去,狠狠打,就不信她不招。”
“我招我招!”春桃浑身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说道:
“对,小姐……小姐是去天清观了,是我陷害……我见大少爷要被问斩,小姐又什么都不会,长房已经完了,跟着她只能受苦……就不想伺候她了……”
“原来是这样。你这贱婢,背主求荣,实在是无耻,不配继续伺候五妹妹。祖母,把她打发卖了吧。”楚若兰气呼呼道。
楚曦玉黛眉一挑,一脸委屈道,“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向来待她不薄,她不想伺候我,跟我说一声,我还能不放人?如此污蔑我的清白,我一个正经人家的千金,岂不是只能一死了之?哪还有脸面苟活。”
“那五妹的意思是?”
“杖毙。”楚曦玉轻描淡写扔下两个字。
楚若兰一窒,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她以前也就脾气大,心肠一向软……
不过,这样更好。
苛待下人这个污名,她背定了。
但表面上还是假惺惺道,“这不好吧。春桃毕竟和你一起长大,是你的贴身侍婢,五妹妹素来心善,不如网开一面。”
“就是一起长大,我更容不得。外人害我也就罢了,自家人害我……”楚曦玉冷呵一声。
楚老太君抚了抚楚曦玉的背,安抚道,“行了,听玉儿的。这是玉儿的婢女,该怎么处置,都随她。”
春桃吓的浑身颤抖,涕泗横流,但是她不敢把一切招供出来。
她是楚家的家奴。现在只是她一个人死。
她敢多说一个字,她还得死,而且是全家都死。
两个嬷嬷将瘫软成一团的春桃拖下去,在院子里行刑。她的哭喊求饶声,夹着板子声,十分凄惨。
周围丫鬟看楚曦玉的眼神,都多了一丝畏惧。
伺候的不好,被发卖的常见。或是隐晦的处置了,死的悄无声息。
像这么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活生生打死的,那还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