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左手猝不及防地揪住凶兽的尖角,同时用右手对其狠狠打出四象穷打拳。那铁硬的拳头犹似沉重无比的雷公锤,无止无休地捶打在它的头部,尽情宣泄着怒意!
食骨兽被打得“嗷呜嗷呜”直叫,四只蹄子于半空中不停乱蹭,欲挣脱却不得。
既然是穷打拳,那就暴捶不止!绝不给它喘息的机会!
就这样,袁宏的出拳越来越快,越来越硬!他就像喝了在前世最爱喝的脉动一般,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眼看着食骨兽已被揍得满脸都是血,只剩下半条命。谁料,它突然张开血腥的嘴巴,对着袁宏吐出一团白蒙蒙的液体,全都喷在了他的额头上。
那白色液体黏糊糊的,如同胶水一般。它一边沿着袁宏的身体不断往下扩散,一边吸收着他的体表水分。
袁宏忽觉得眉头紧巴巴的,接下来,他的脖子突然变得不能活动,再接下来,他的全身都在麻痹。他感觉自己被裹进了冰块中,既动弹不得,又全身发凉。
他想使用驭梦术摧毁裹挟他的黏液,却蓦然发现,他体内的各大轮场似乎已被冰冻,根本无法助他正常施招。
渐渐的,那些黏液开始变硬,把他变成了冰雕。
见袁宏彻底不再动弹,那凶兽倍显得意。它把头伸向袁宏的胳膊,试图咬掉“冰块”,再啃食他的胳膊,结果未能得逞。
估计连它自个儿也料想不到,它这一次吐出的白色液体分量竟如此大,以至于比骨头还要难啃。
“苍天啊,如果我为你减一秒,你愿意搭救我吗?如果你愿意搭救我,我甚至可以奉劝全天下的人都为你减一秒。”
此时此刻,袁宏不由心生“苟利苍天生死以”的精神,正如同他曾在贴吧中常膜的那两句话一般。
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袁宏在哀伤,食骨兽却越来越得意。它那满脸不屑和暗自喜悦的表情,是绝对的十分欠揍。
鉴于暂时还无法啃食袁宏,同时看起来又没有了胜负悬念,它把屁股对准袁宏,摇了摇尾巴,尔后离开。很显然,它在等候着袁宏断气,等候着“冰块”融化,然后再来享受美味。
而袁宏,如同待宰的羔羊,挣扎不能,求生不得,直挺挺地屹立在原地。他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脏跳动的速度几乎已减半。
黑着眼帘,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幅幅无比神气和无比欢乐的画面:寻得走出谜境的方法,跟踪杀人嫌犯,扬威案察司,揪出真凶元春,与梁允儿泛舟南湖,同陆冰冰联手擒匪,陪秋香挑灯夜战……
他甚至还回忆起了前世经常听的那首歌《五百年桑田沧海》。
“五百年桑田沧海,顽石也长满青苔,长满青苔。只一颗心儿未死,向往着逍遥自在,逍遥自在。哪怕是野火焚烧,哪怕是冰雪覆盖,依然是志向不改,依然是信念不衰。”
虽然他的今生尚不足五百年的十分之一,可他也曾像孙大圣那般逍遥自在过,也曾一样的威风八面。而如今,他的确已被“冰雪”覆盖,也的确志向不改、信念不衰。
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渐渐地,他的脑海中不再有任何画面。
他发现自己正处身于跟前世很相像的世界。他不确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成了孤魂野鬼,灵魂在游荡。
突然,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没错,是他的老同学小白。
他快步跑向小白,主动打招呼道:“喂,老同学,好久不见。”
那面显疲惫的小白蓦然转过身来,见身前之人有些眼生,疑道:“你是?”
“我是马浩浩啊,你以前的同桌。”
“哦,原来是小马啊,可是你一点也不像他啊!”
“我是如假包换的小马哥,你怎么就不信我呢?记得那时候上自习课,为了配合你,我经常举手问英语老师题目。趁着美女老师趴在我们桌子上给我讲解,你每次都会站起身来,展现你的瞧峰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