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坨,最年轻的也有四十来岁,他们在一起高谈论阔,聊得特别欢愉。
只听其中一位五十左右的文人看着街上来往成群的商贩,感慨道:“民富国强,当今圣上,英明神武,如此景象,盛世再现也。”说着他还感慨良多,用手指抹去了眼角晶莹的泪珠。
李翔听了头皮一阵发麻,恶心的都快要吐出隔夜饭来了。
随之他的话音一落,立刻有人接道:“当今国治是轻徭役,减税赋,先帝留给皇上的遗命即是永不加赋,只要遵从这四字,我大清将会在现文景治世,汉唐之风。”
又有另一人道:“当年皇上年不过十六便有如今成就,在过十几二十年,比那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又岂在话下?”
李翔听了更是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翻过来了,见过无耻的吹捧,却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若不是身在京师,他真想上前将他们这些人暴打一顿。
吴应熊带着李翔来到了雅间。
李翔应着吴应熊的邀请,在一旁坐下,故作漫不经心的道:“刚才那些人是谁,看起来好有学问的样子,真想过去请教一下。”
吴应熊轻蔑的一笑,只是稍微表露出一点面部感情,随即恢复了热情,笑道:“那些都是我大清朝的大儒,确实很有学问,他们基本上都是东林党的人,是我朝的阿思哈尼哈番。”
李翔听到“东林党”这三个字,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东林党实在是太有名了,在明朝末期,他们几乎把持朝政,一言一行,甚至能左右皇帝,荣宠之极。可是清兵入关,死节的不是一个个东林党的要员,而是被世人唾骂的“阉狗”,至于“东林党”的那些书生,绝大多数都是软骨头的软蛋,投降了。
让李翔记忆犹新的是一个钱谦益的大人物,他还是通过了解一位爱国歌妓才了解他的。
那位歌姬就是秦淮八艳的柳如是。
钱谦益是东林党首领,在士林中可谓万人之上,南明礼部尚书,他在门前挂着一幅对联,“君恩深似海,臣节重如山”,以表示自己有多么的高尚有气节。但就是“高尚、气节如山”的党首,在清兵南下的时候,他却打开了城门,率领大臣迎清兵入城。再此之前,柳如是表示“你殉国,我殉夫”,钱谦益可笑的说了一句“水太冷,不能下。”表示自己不是不想殉国,而是水太冷了。
柳如是自己想要殉国,却让钱谦益拉住了。
降清的时候,多铎下令剃头,群情涌动,钱谦益又站出来了,说“头皮痒甚”再次做了万众的榜样,剃头扎辫。
钱谦益这个东林党的党首与柳如是这个歌姬相比,实在是天差地别。
李翔心中暗忖:“原来是东林党的那群背祖忘宗的畜生,难怪能够面不改色的在大势吹捧如此大清多么的强盛。”他咬了咬牙,脑中想着怎么去教训这群畜生。
吴应熊却劝他喝酒,表示赔罪。
李翔看着斟满的杯中酒,想到了一句话:“酒能乱性,亦能使人发疯。”
他突然万分高兴,咧嘴一笑道:“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