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沈韵说,出手帮助枇杷是出于私心。
黎宵的脑子里忽然电光火石地闪现三年前的那个元宵节。
——远离人烟喧哗的安静河畔。
——说话间忽然靠得离枇杷很近的某人。
那时,黎宵虽然看着枇杷身旁的沈韵感觉有些碍眼,但是没有往其他方面多想。
应该说,在黎宵自己的眼里,那时的枇杷完全就是小孩子……所以……
沈韵果然就是个变态吧?!
居然……居然能对那么小的孩子……
“就算露出那种表情,也不会显得你自己就有多正直一样。”
沈韵像是看出了黎宵的想法一般,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些许嘲讽的笑容:“说什么想要遵守对兰夫人的承诺,口口声声是为了兰云止,用打赌那种烂借口想要把人从兰云止身边带走的也是表弟你吧?”
“……”
“我怎么都没听说表弟什么时候喜欢狗了?”
见黎宵突然哑了火,沈韵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倒是曾听舅舅说起过,有人小时候钻狗洞溜出去偷玩,结果被流浪狗包抄以一敌三最终惜败的英勇事迹。”
要不是此刻被铁链锁着,浑身使不上劲,黎宵左右得跳起来跟沈韵拼命。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话这么密?
“你到底想干什么?”黎宵深呼吸几次,好不容易把火气压下去,耐着性子询问沈韵,“该不会就是专程来看我的笑话的吧?”
“这倒不是。”沈韵一口否定。
黎宵闻言先是一怔,心底随即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虽然不太可能,但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问出了口:“总不是来放我走的吧?”
“嗯——”
沈韵沉吟着,似乎是在考虑对方的这个问题,过了会儿才摇头道:“倒也不是。就是想看看你,毕竟亲戚一场。”
“……”
黎宵想骂人了,他也确实骂了出来,他敢打包票,这衰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给他期待,然后再故意让希望落空。
什么雪中送炭,沈家人就是一丘之貉。
没有落井下石已经该谢天谢地了。
“既然看完了,那就赶紧滚吧。”黎宵没好气道,扯了一下脚上的铁链,坐回了自己之前待的那个角落,闭着眼睛一副送客的模样。
“表弟就没什么想同那孩子说的吗?”沈韵突然问道。
闻言,黎宵蓦地睁开了一只眼睛,脱口道:“你能给我带话?”
“不能。就是问问。”
“那你问个屁啊你?!”
这下,黎宵彻底放弃交流了,他算是弄明白了,合着沈韵这家伙确实不是来看自己笑话的,这衰人就是来纯纯膈应自己的。
——在那之后,又过去了多久呢?
黎宵已经分不清了。
他用链条在能够到的地方刻字,但是很快失去了耐心。
实在是他也没那个体力。
一开始,他很讨厌看见沈韵,觉得对方每次来就是为了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但黎宵又无法不去期待对方的到来,因为每一次沈韵都会带来有关枇杷的消息。
那孩子长高了,模样也越发长开,穿浅色衣衫的时候最是妥帖好看,似乎很受小姑娘的欢喜,还学人家英雄救美捡了个小丫头放在身边……
黎宵听着这些断断续续的描述,渐渐在心里描绘出一个模糊的少年模样。
可……具体的样子总是看不清。
——他真的好想他的枇杷啊。
他也真的好后悔啊。
就在这样分不清白天黑夜的煎熬中,黎宵似乎度过了将近三年的时间。
说似乎是因为黎宵自己也没法确定,在这里除了沈韵之外,不会有人跟他说话。而沈韵所说的事情,黎宵并不完全信任。
黎宵的脑子好像变坏了。
也许是因为睡的时间太长,可是黎宵又无法抗拒那种强烈的困倦带来的诱惑,尤其是他所身处的环境并没有提供什么其他消遣时间的活动选择。
漫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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