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散的想法倒是对,醉颜公主是这全九重天上最能劝得动紫阳的神,两人青梅竹马,惺惺相惜的情分是什么都无法比拟的。
因此,他踏进了醉颜殿。
偌大的宫殿,安静的异常,打扫的小仙女都低着头,叹着气,愁眉不展。
见有人来,行完礼,欲急急离去。
今儿是怎么了?不见醉颜殿一贯的温婉舒适,倒是气氛紧张压抑,连着一贯爱笑小仙女都不笑了。
蓝散心下奇怪,他不知道,自从醉颜公主听得紫阳与忘儿的肌肤之亲,她就一直没笑过。
这伺候的小仙女何时见过主子这番模样,也不知是遇见怎么烦心的事情。主子不悦,他们自然也高兴不起来。
“公主何在?”蓝散赶紧拦下小仙女。
小仙女几次欲从他身边绕过去都未成功,只得低声禀道,“蓝散老神,公主出去了,这几日公主有些烦闷,还说殿里的景儿虽美,看久了也会腻。”
“公主没说去哪吗?”
“这倒没说,大约是去瑶池赏花,公主一向爱莲。”
蓝散往瑶池去,远远望见醉颜公主的身影,斜坐在花池边的白玉栏杆上,玉手托腮,有些失神,许久未动半分。
“今年的莲花到底有何不同,竟惹得我们公主几番驾临!”蓝散笑着施了一礼。
“蓝散,你不在帮着那位忘儿姑娘疗伤,竟有空来寻我?”醉颜仍是方才姿势,只是半垂着眼睫,藏着眼中情绪。
“公主,我那徒孙的蛊毒已解,故而才得空前来。”蓝散未说紫阳守护一夜,又将徒孙安置在若水殿的事。
“蓝散,你一向爱酒,为何就是不醉?总能猜中别人的心思,又护着别人的情绪。”醉颜对紫阳的气息多熟悉,只要他在这九重天,她有心想看,又岂会不知道。
若水三千,只取一瓢。若水殿的那个人便是你的金屋藏娇么?
“公主智慧过人,是蓝散小了格局。”蓝散见瞒不过,索性全说,“昨日紫阳神君守了徒孙一夜,今日蛊毒已清,神君将她安置在若水殿中。”
“公主,蓝散此来,是有一事想求公主。”
“你且说。”醉颜起身,眼神茫茫然不知所望。瑶池的莲花在风中摇晃,碧绿粉白,相得益彰美的醉人,可惜又有何人赏?
两人各有所思,谁都没有注意到,那碧绿之中藏着一只眼,将瑶池旁的两人尽收眼底。
蓝散将红颜祸水之毒告诉醉颜,醉颜很是吃惊,满眼的不可思议,望着蓝散。
“蓝散,你可确定?”
“公主,蓝散云游千年,魔族之人见过不少,此毒的确存在,且如方才所说,是红颜祸水。”
“那你此番来寻我,可是让我劝紫阳,放得思白回南宫府。”
“正是。”
“蓝散,你历劫飞升老神之位时,可听说过身为老神最重要的职责为何?”
“蓝散不敢忘,老神需护六界,而护六界,就得先护天之承命,便是紫阳神君。”
“不错,不光是你,就是我,活在这世间最大的任务就是保得紫阳的平安,只要他在,天命石在,那六界便会太平。魔族也不敢轻举妄动。”
“蓝散知道。”
“你既知道就不该犹豫不决,思白本就犯了死罪,注定一死。你为何不让众神求神君赐她一死,如此顺其自然。又会碍上神君什么?”
“这?”蓝散老神一心要救徒孙,忘了思白在众人眼中本就是要被处死之人。
“蓝散,我知你为思白考虑,我又何曾想她受罚。不过杀人偿命,仍是常情,更是天意。若顺天意而为,神君自会安然无恙。”
蓝散思虑半响,“公主所说也是,只可怜我那徒孙。踏错一步便是千古恨。”
“思白固然可怜,那东方府满门的人,难道不可怜么?蓝散,天下众生平等,没有谁比谁的命更贵重些。”醉颜话虽如此,自己心中又何尝不是将紫阳的命看得比这六界更重。
蓝散知道醉颜公主所言有理,只得告辞而去。他徒孙的命,听天由命吧。
这一段对话一字不落地进了绿舞的耳朵,她轻轻一笑,接着笑的发狂,直到笑出了眼泪。
“女鬼,现在就算我不出手,你也没命可活。不过,我不能让你死的这么容易。”绿舞额头的深黑色坠魔印记现了出来,狰狞而凄厉。
若水殿中,红岩、青云以及绿舞悉数跪在那处。
“神君,万万不可,请神君三思,不可为他人而伤着自己分毫啊!”一向稳重的红岩言语之间竟有几分慌乱之意。
“神君,请三思。”青云和绿舞一并恳请。
紫阳本在屋内陪着丫头,丫头一直昏睡不醒,蛊毒虽解,可另外一种无解之毒却还在。他守着她,同时又在想谁会下毒,谁会有解毒之法。
可惜丫头受伤,使他方寸大乱,一时半刻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
他本就极烦闷,听得屋外众老神的声音,颇觉聒噪。
“众神,找我何事?”
“神君,红岩听闻神君要以身为思白解毒,万万不可。一旦思白之毒转移到神君身上,定会伤及自身,还请神君三思。”
“正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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