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衣服之下的胴体若隐若现。
再不是那白皙如雪的细腻肌肤,而是满是伤痕的,流着血的肌肤。
“丫头。”紫阳满心的伤,痛的他唤丫头的声音都是抖的。
他看了看天空,闪电耀眼的仿若白昼,其边缘隐隐带着红色,仿佛吃人肉喝人血的舌头。
“雷神,你的天雷似乎不太对?”蓝散醉颜朦胧,瞅着那处天空,心中一惊。
“不会不会,我亲自施得刑罚,怎会错,那不过是虚雷罢了。”雷神在蓝散处喝的正好,一听蓝散说他的天雷有问题,当然不行。
他转过头,看着天空。
“完了!”雷神吓得手中的酒都撒了一地。
“怎么回事?我明明刻意施了虚雷法术,怎变成了死神之雷?”雷神一下子慌了。
蓝散眯着眼睛,“死神之雷。”有意思。
不过怕是神君也不知道,一般来说,雷神行刑,只施引雷术,至于轻重,都是天意。
这次雷神偏偏施了虚雷术,好使那雷力轻些,他施术时,众人都已走了,自然没看见他施得什么。
没想到却变成了死神之雷,事情玄妙起来,竟然有人在这种时候刻意施了死神之雷的法术。
是想要徒孙的命么?还是想要紫阳神君的?
蓝散醉酒的脑子清醒过来,眼中精光一闪。
此人怕是九重天上的,没想到神界之中也有这种污垢之人,暗箭伤人。
“雷神,今日之事切不可对旁人说起,只当它是天意。否则,神君会罚你个行刑不严的罪名。以神君的脾气,拔了你的仙根算轻的。”
雷神本就吓得不轻,听见蓝散老神说,连连点头。
“师父,那我那思白徒儿怎么办?”
蓝散悠悠吐了口气,心中不由沉重,“听天由命。”
有紫阳神君在,大约出不了什么大篓子。三人忘了喝酒,目不转睛地望着。
“丫头。醒醒。”神君叫道。
丫头痛得晕过去,又怎会醒?
眼瞅着下一道天雷即将落下,紫阳来不及细想,下一秒便已护在思白身上。
他为她施了结界,让天雷打在自己身上。
那一道一道的天雷,哪管是谁,打的一次比一次狠。
紫阳的锦绣长袍已经破成乞丐服,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有焦黑的迹象,背上更是一片血肉模糊,天雷烧的他五脏六腑剧痛无比,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饶是他,不用灵力接这天雷,也是难免受伤。
他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样护一个人。
他是天之承命,自小被人告知他的命是这六界最重要的东西,若他丢了命,六界便会烽烟四起,生灵涂炭。
所以他把自己的命看的很重,重到任何东西都无法与之比拟,因为那单单是他自己的命,而是六界苍生的命。
可是,今日他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护着眼前的这个瞎了眼的女鬼。
天都知道他不正常,所以雷才落得那么狠吧。
最后一道天雷落下时,他几乎站不稳。
“丫头。”他帮她解了铁链,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他小心地擦掉她嘴角的血迹,施了法,让她破烂的衣服复了原样。
他同样施了术,让自己看起来同之前一样。
然后就这么抱着思白,听着天空雷声阵阵,周围冷风萧萧,铁链叮铃哐啷的声音。
若就这么呆下去,就只有他们两个,该有多好。
“神君,天雷之刑已毕,可还要继续?”岛下传来绿舞的声音,橙须站在一旁,有些不悦。
绿舞今日已经豁出去了,只要思白痛苦,她就高兴,哪里还有什么普度众生,慈悲为怀的女神样子在。
紫阳的眼神有些游离,他定了定心神,说道:“烈火寒冰阵可布好了?不许热一分,不许冷一分。”
“禀神君,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带路。”
紫阳抱着思白飞了下来,没人发觉他落下来时脚步往前轻点了半步,走路走的也比往日沉重。
“神君,思白她?”橙须问道。
“伤的重,却是她应受的。”紫阳淡淡说道,只是他的心不如他的话一样平淡。
“神君,就在此。”
“你们退下。”
“神君?!”绿舞担心紫阳一并进去,这烈火寒冰阵中她加了些东西,比一般的烈火寒冰阵要厉害的多。若是紫阳进去,怕会伤着。
“退下。”神君盯着绿舞,往昔绿舞若是说些出格的话,他便也罢了,他知道她的心,所以也不多加为难。
只是对于丫头她总是苦苦相逼,让他对她的怜悯连一丝都不再剩下。
“可……。”
橙须见着紫阳的脸色,上前一步,强拉着绿舞走了,“神君,我等告退。”
前面的烈火寒冰阵,片刻烈火,片刻寒冰,冰火两重天,身在其中,苦不堪言。
紫阳抱紧了怀中人。
“丫头,别怕,我陪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