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那北东宫,的确,我恨不得将你凌迟,我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块,以此泄愤,但是,我也不想你的血脏了我的手,于你,我自有其余用处。”
段贵妃闻言,仰头疯癫的笑了笑,然后眼神嗜血,猛地动身,却不是扑向太子,而是扑向了一旁的妆台,她迫不及待的拉开那下层的小抽屉,拿出一个瓷盒来,打开,里面放着一颗枣红色的丹药。
想都不用想,必定是用来自尽的。
但段贵妃一介女流,在这宫里养尊处优了大半辈子,哪里比得上太子的灵敏,那人见状,不慌不忙的甩出一柄匕首来扎在她的手上,也顺便击碎了瓷盒,那女人尖叫一声,跌倒在地上。
“贱人,日后有的是你好果子吃。”
太子不屑的啐了他一口,招呼张茂等人上来,将这女人给五花大绑起来,说道:“看着她,别让她自尽了。”
张茂拱手道:“是。”
…
…
这边宫变刚刚结束,汝阳王和太兴真央很快就赶到了上京,破了京郊防御,直冲皇城而来。
经历一次宫变之后,太子还没能安整下来,更没想到汝阳王的动作会这么快,立刻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皇城里,大火焚天,到处都是尖叫和哭声,大战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终于在麒麟殿前,太子和汝阳王两人打了这几年混乱后的第一个照面,太子脸上挂血,手持银剑,甲胄具是破损。
傍晚夕阳笼罩,太子站在麒麟殿前的石阶上,看着对面的人,他处于败势,但气势仍是不错的,只是这一分气势,多半都是来自于手中挟持的段贵妃,他冷冷一哼,说道:“杨瀚,你还真有胆子过来。”
“这话应该是本王来说吧。”
汝阳王处在上风,瞧着不远处的少年,身后是叛军众众,他底气十足的说道:“你个小兔崽子,也有胆子过来和本王对峙在这殿前,识相的,快快让开,本王或许还会看在你我二人血脉相亲的份上,放过你一马。”
“血亲?”太子蔑然道,“与你血浓于水,真是让我恶心。”话锋一转,“后宫中人不得干政,你非摄政王,身为旁佐皇亲也是把手深的太长了,什么废太子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才是当朝太子,我才是国之储君,别说现在父皇安好,就算是父皇遇到不测,也是我登大统,你就别异想天开了!”
“哈哈哈哈——”
谁知汝阳王突然仰头朗笑,那笑声穿透夕阳,带来更强有力的冷意。
太子眉间紧锁,没有开口。
汝阳王眼神一凛,突然说道:“杨晔!”
此两字一出,太子的脸色登即大变,狠狠的往后踉跄了一步,张茂不解,连忙扶住他:“殿下?”
“杨晔!杨晔!”
这汝阳王又重重的喊了两声。
只是所有人都听得一头雾水,话说这杨晔,不是早早就已夭折的,九皇子的名讳吗?
汝阳王为什么要对着这太子杨哲,喊九皇子杨晔的名字?
但这其中的原因,只要太子自己知道,汝阳王见他神态变化,得逞的说道:“兔崽子,别以为你当初和先皇后冯氏联合做的手脚,天底下没人知道,我告诉你,本王可清楚的很!”
太子面如土色,胳膊颤抖的厉害。
“你不是行八的杨哲!”
汝阳王指着他,怒斥道:“你是九皇子杨晔!你是纯贵妃所出!当初,人人都说你和杨哲眉眼相似,若不是极熟悉的人分辨的话,根本不知道你们两个谁是谁,七岁那年,你与杨哲一同落水,杨哲死了,你却活下来了。”
张茂听着,不可思议的看着太子,而那人深呼一口气,强辩道:“胡言乱语!”
“冯皇后当初生杨哲的时候,伤损了身子,再不能生育,于是乎,你同那冯皇后勾结,对外谎称是你死了,倒是你假扮嫡出的杨哲活下来,冯皇后仰仗着你,待你登基后,也可做这十四州的至尊太后,但又怕外人揭穿,便说你落水惊吓,活生生的关了两年多,这样就更没人能分辨你与杨哲了,杨晔,我说的对不对。”
汝阳王洋洋洒洒一席话,将太子隐藏多年的,最深处的秘密给挖掘了出来,亮在这天下人的面前。
“你……”
太子几步下去,却被远处一支箭给射中了左腿,他眼睛血红,猛地跌倒在地上:“张茂!”
张茂这个时候也听明白了,但是他现在已经上了太子的贼船,不得不跟他一伙,便冒死冲过去将他扶起来,联合旁边的禁军将他给拖回来,说道:“殿下,殿下你谨慎啊。”
太子坐在地上,瞧着自己腿上的利箭,咬牙给折断,已然是血染精神,容不得多思了。
“把人给我带上来。”太子道,“立刻马上!”
张茂得令,招手让人将绑好的段贵妃给带上来,同来的还有六皇子和四公主,他们被一路拖行过来,浑身伤痕,太子见势大声喊道:“把人带过来!”
禁军照做,而那段贵妃瞧见汝阳王,本来浑噩的眼中闪出精光的光来,扑打着喊道:“王爷!王爷救我!”
太兴真央见状,微微眯眼道:“这位是……段贵妃吧。”
“王爷!”
段贵妃眼露希冀,泪流满面的说道:“王爷!救救我!救救老六!”
汝阳王冷冷的瞥她一眼,并未过多言语,段贵妃见状,心头一骇,不安的眨了眨眼:“王爷?”
“汝阳王。”
太子手握段贵妃,以为是汝阳王最大的把柄,得意的说道:“事已至此,我与你做一个交易。”
汝阳王冷言道:“什么交易。”
“我用这三条命,换你手上的两条人命。”太子说道。
太兴真央挑眉:“太子殿下指的是,县主?”
“不错。”
太子冷冽道。
太兴真央看了一眼始终默不作声的汝阳王,然后转头对太子说道:“好,我们答应你。”
段贵妃闻言,隐露些许谨慎笑容,拼死的往旁边去,靠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四公主是个窝囊废,早就被这从未见过的架势给吓傻了,倒是六皇子,打着牙关,死死的盯着段贵妃。
“母后。”在这个关键时刻,六皇子突然在一片混乱中,用极低的声音问段贵妃道,“我与四姐,真的是……你和汝阳王的私生子,对吗?”
段贵妃浑然紧绷,她对视着自己儿子的眼睛,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必解释了,看来这孩子已经什么都知道,只不过,她在六皇子的眼眸深处,看到了浓浓的厌恶和嫌弃,还有那恨意。
段贵妃不安的说道:“六儿?”
六皇子往后退了退,面无表情的盯着她:“贱妇。”
段贵妃咬了咬牙,转过头看汝阳王,谁知那人在她以为拨云见日的时候,突然再次一手遮天,说道:“不必。”
这短短两个字,一下子把当事的几个人都给说蒙了。
段贵妃自不必说,要紧的是太子等人,他之所以无所畏惧,就是因为段贵妃在自己的手里,就算输了,也可全身而退,但他没想到,在这紧急关头,汝阳王居然……不要段贵妃了。
还有太兴真央,他知道这些人其中的猫腻,也知道六皇子和四公主的真实身份,也是有意救他们。
“王爷……”
太兴真央转头看他,不解道:“王爷,那六皇子和四公主,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王爷!”
段贵妃嘶喊着说道:“您不能不管我们!六儿和四儿!他们都是你的孩子啊!”
“亲生骨肉?”
汝阳王闻言,脸上并无其余的表情波动,只是说道:“谁能证明?”
这四个字,段贵妃的心一下子凉透了,她愕然的张了张嘴,浑身上下都撺掇着绝望:“王……王爷?”
“谁知道,这孩子到底是我的,还是杨铖的。”
汝阳王的话,果然和皇帝预料之中的一模一样。
“你与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日日耳鬓厮磨,他十日有八九日都诏你在身边。”汝阳王道,“他如此宠你,说不准这两个孩子,就是你和他所生的。”
段贵妃的神经被这句话击的粉碎,颓废的坐在地上,不知道是哭是笑了。
“杨瀚……我这么多年……为了你……你却负我。”
她绝望的哭喊着:“你个负心汉!你是这天底下最可恶的混蛋!”
“负你?”
汝阳王冰冷道:“我将你扶成贵妃,许你这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让你在这昌国十四州作威作福,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太子见状,脸上的抖肉紧张的在抖,不顾腿上的伤势站起来,指着段贵妃道:“杨瀚!老六和四姐就是你的孩子!他们都是你和段贵妃的私生!你有什么不认!你瞧眉眼!与你是一模一样的!”
“一面之词。”
汝阳王说罢,接过旁边递来的长枪,在手中掂了掂,猛地射出,扎穿了太子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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