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七弟本就是个迟钝的,又叫曾祖母管教得严,从小身边只有桂开一个,莫说通房,连个丫鬟都没有!他哪里晓得男女之间的乐事,只要我们略用些手段,让他不得不娶你,以后还怕他不食髓知味,心里眼里都只有你,哪儿还有唐七小姐什么事儿?
如此也不必再担心你我的事被人发现。等你成了东府的嫡长孙媳,有我和你里应外合,将来这东府还不是你我二人说得算?七弟长得是好,可惜绣花枕头不中用,一看就是个不懂疼人的,事成后有我照样疼你,岂不比现在这样憋憋屈屈,窝在南犀院难得一见得趣儿?”
到时候无论是东府的人还是钱,都是他的!
说着话音渐低,几不可闻的一阵耳语,将明天奉圣阁夜宴如何行事,一一道出。
末了手直往江玉身下探,摸进裙底又是狠狠一揉,粗声喘道,“你这身子……的好,先叫七弟尝上一回,有了这一节,真等到新婚夜你也不用怕。省得还要你费心劳神,担忧……见红的事儿。”
他权当江玉是物件,说往别人床上送就送,哪里存在什么真心真爱,不过是贪图江玉年纪轻颜色嫩,又有背着人苟且的别样乐趣,尚未玩腻罢了。
合该破锅配破盖,江玉和他其实本质相类,心思手段下作起来半斤八两,否则寻常女子要是落到江玉这般境地,就是能忍气吞声,也不至于没有半点羞愧心虚,成日里攀比作态,另生出觊觎杜振熙的心思。
江玉震惊过后已是十足意动,偏还要装模作样的推搡杜振益,含在眼中的泪珠扑扑掉落,抹泪抽噎道,“这还不是哄骗我?你唬着我占了我的身子,现在还要把我推给别人!我就从没说错过,你就只想着自己,根本不在乎我……”
“哪儿能呢?就是在乎我们的将来,为着你好,我才出此下策啊!”杜振益唉唉告饶,就好和江玉你来我往假作深情这一口,又是动口又是动手,急慌慌道,“我的好人儿,一想到明儿七弟要占你便宜,我这心疼得浑身都痛。心肝肉儿,乖乖儿,快让我先好好疼你一回……”
说着再也等不急,半搂半扛的将江玉拖进就近花丛中。
熟悉的窸窣声响若有若无,直听得珠儿满脸通红,一双眼光芒闪烁。
这边厢干柴烧烈火,那边厢杜仁的外宅,却是天雷滚怒火。
“你一向是个懂事明理的,怎么今天就猪油糊了脑子!”杜仁气急败坏,背着手来回踱步,一会儿拍桌一回跺脚,指着芸娘的老手一阵抖,“我说了会给你和五娘一个交待,就会说到做到!你这是不信我,还是在广羊府住了两年,心也跟着养大了,想自己挣一条路!自以为是!好好的活路,险些让你败坏成死路!”
要不是他去得快,往前院支援的江妈妈险些就要奉江氏的意思,直接将芸娘扭送衙门——不是喊冤叫屈吗,那就去衙门叫个痛快!
一想起这个,杜仁就觉得老脸尽失,一阵烦躁气恨。
跪在地上的芸娘亦是心有余悸。
即懊恼自己隐忍多年,一时沉不住气,又恼恨杜仁行事越发倚靠不住,让人送的口信说了等于没说,又一连小半个月不见人影,她跟个傻子似的苦等,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事关自己前途和女儿终身,她哪里还坐得住。
哪想挑对了日子,却挑错了山头。
她哪里知道杜府分家不分居,一道高墙两座府邸,东府和西府的大门不在一处,她磕了半天磕到了东府这块铁板上,凭白招惹东府的老虔婆不说,还得跪着认错,吃杜仁一顿无名火!
芸娘暗暗咬碎银牙,跪地的身子却重重一晃,歪倒在女儿身上,转头抱着女儿凄声道,“我哪里会不信老爷!我是怕,怕老爷忘了我们娘儿俩啊!老爷在家里自有天伦之乐,我们五娘却是个无名无份的苦命孩子,您怪我骂我怎么样都行,只求老爷看在五娘的面子上,且容忍我几天,好歹让我能亲眼看到五娘有名有姓,寻门好亲嫁得良人的那一天!”
她生得清丽媚人,这般强忍着泪意一番哭诉,话里话外尽是拳拳慈母心,偏还保养得该丰则丰该细则细,扭身瘫坐在地怀抱幺女的模样,确是梨花附雨露,熟而不俗。
杜仁顿时心神一荡,十足怒火只剩三分,急急上前去扶芸娘,嗅着她身上暖暖香气,剩下三分怒火也飞去了爪哇国,瞬间满心自悔,满脸心疼。
不得不说,杜振益的狗德行可能是隔代遗传。
杜仁上梁不正,杜振益这个下梁,歪了似乎也有迹可循。
祖孙俩都想算计东府男丁的婚事,无非是殊途不同归。
杜仁做梦也想不到孙子的盘算,此刻只盯着眼前美人,放缓声音道,“明天奉圣阁夜宴,你可不能再由着性子胡来了。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