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楼,来到余岳星的副主任办公室门口。他正要报告,门就打开了。
余岳星站在他的面前说:“林寒同学,这么晚了,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儿?”
林寒连忙立正,敬礼道:“报告余主任,我这里有一封信,受托转交给您。”
余岳星一愣,随即又笑着对他说:“好啊,林寒同学,过来我们一起坐坐。”说着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林寒有一些迟疑,还是走到了沙发边,站在那里。
余岳星再次向他挥了一下手,让他坐下。
林寒只好坐下来,又把手中的那封信,双手递给了余岳星。
余岳星赶快接过来,看了林寒一眼,林寒想站起来告辞,余岳星再次挥了一下手,让他坐着,随即打开信看了起来。
林寒感觉有一些尴尬,但是余岳星并没有让他走,所以他也只好坐着。
余岳星很快把那封信看完了,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然后,他把那封信收起来,放在旁边。
余岳星对林寒说:“林寒同学,看这封信,芸峰贤弟写了有一段日子了,为什么现在才转交给我呢?”
林寒连忙说:“报告主任,芸峰哥当时说,这封信要在合适的时候,再转交给余主任,学生愚笨,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何为合适时候,也不知道芸峰哥的用意何在,所以就没有及时转交给您,如果耽误了事情,还请主任责罚!”
余岳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林寒继续说道:“不过,我听龚教官说,今天就是合适的时候,我就赶紧送过来了。”
当然,这后面的一句话是林寒瞎编出来的,因为龚秋月并不知道张芸峰给林寒留下这封信的事。
“龚秋月教官?”余岳星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的,龚教官是这样对我说的,学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林寒连忙回答。
余岳星哦了一声,像是相信了林寒的说法,然后突然转换了话题。
“林寒同学,最近学习上有什么困难没有?说来听听,让我也好了解一下你们的状况。”
林寒挺直身体回到道:“谢谢余主任关心,学生最近收获很大,学到很多新东西,谢谢教官们的教导。”
林寒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一点找不出毛病。
余岳星点点头说:“学有所成,那自然是好的。”他突然话锋又一转。
“林寒同学,你怎么看待陆毅然今天殴打同学之事,我听说你俩关系不错,说说你的看法吧!”
林寒毫不迟疑的说:“报告主任,学生以为陆毅然同学性格耿直,心地善良,好打抱不平,而且学习成绩优秀。今天的事情属于路见不平,失手伤人,并非他本意。”
余岳星没有表达自己的态度。而是又随意的问了一句:“不知最近芸峰贤弟在忙些什么要紧的事?上次戴主任来临澧也没有看到他。”
林寒回答道:“报告主任,我只知道芸峰哥最近非常忙,说是去了一次西北,具体事情不知道,学生也不会打听。”
余岳星看着林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说:“好吧,林寒同学,现在时间也很晚了,你也赶快回寝室休息吧!”
随即又似漫不经心的补充了一句:“今天我们的谈话,就不要告诉其他人了。”
林寒急忙站起来说道:“学生明白,请余主任放心。”
余岳星点了点头。林寒于是向他敬了个礼,就转身离开了。
林寒走了之后,余岳星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再次拿起那封信,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这封信的内容并不长,除了正常的问候,还有就是恳请余岳星在可能的情况下,给予林寒适当的关照,这一切看起来就是一封同仁之间,再正常不过的推荐信。
但是,在这封并不太长的书信里面,张芸峰有意无意的提到了一件余岳星的往事,寥寥数笔,轻描淡写,一带而过。但是,对余岳星来讲,却是件重于泰山之事,稍有不慎,就是人头落地,殃及家人的大祸。
余岳星自思与张芸峰相处和睦,并无过节,而且张芸峰为人正直,并非背地出阴招的小人。所以他更愿意理解张芸峰是在善意的提醒他,而不是在要挟他。
余岳星也不再犹豫,从办公室角落里拿出一个火盆来,将手中的信点燃,看着火盆中逐渐燃烧变成灰烬的信纸,他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然后,他把那份对陆毅然的处理决定也丢进了火盆中,那升腾而起的火焰,顿时把办公室照得更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