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扯住她的衣领, 倾身向前,说道:“你说梦话了。你说:汉尼拔, 我吃素。”
林可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对方的脸近在眼前,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她盯着他, 不想露怯,避重就轻地反驳道:“我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汉尼拔放下她,停顿了一下,伸手帮她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领,说道:“人在精神紧张,压力过大的时候,会说梦话。所以, 你当然会说梦话。”
林可往后, 后脑勺倚靠在桌沿上,默默关注着他的表情,他似乎并没有猜到她最害怕的部分。如果他猜到了,就不会和她纠缠“梦话”这个话题了。当然, 她也要保证他不往阿比盖尔那个方向想。于是她继续“梦话”这个话题, 语带嘲讽地说道:“你躲在卧室里偷听我说梦话?会不会太失礼了?”
“我什么时候说是卧室里听到的?我又是什么时候说我偷听了?”汉尼拔平静地否认。他确实躲在了林可的家里,但是是躲在储藏室里。他也确实走进过卧室,不过也只是在路过卧室门的时候,看到了反射着月光的匕首,他拿了匕首就立刻离开了。他原本的计划是在那天晚上动手的,结果来了个不速之客hotch,所以他只能把计划推迟到第二天晚上。
“那么, 你是在开玩笑吗?”林可追问。
汉尼拔摇头,直起腰,靠在椅背上。他就像个仲裁者,主控权一直在他手里,而他不会给林可一个痛快。
“所以你的重点到底是什么?”林可不禁烦躁起来,她的脖子仰得有点酸,而且桌子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滴水,冰凉凉的钻进脖子里。
“重点是,你为什么会在昏迷的时候,说出我的名字?”汉尼拔问。吃素不吃素根本不用她说,看看她家的冰箱就知道。如果她知道他是汉尼拔·莱克特,自然也知道他的“饮食习惯”,昏迷时的胡言乱语虽然没有什么逻辑可言,但是也有部分反映了她当时所想。“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我并没有说过我的名字,坎贝尔医生也没说过。而且如果我的记忆力没出问题的话,你一直表现出不认识我的样子。”
“我男朋友是fbi探员,你应该知道的。他们最近就在调查你,我瞥到过一眼你的资料。”林可顺口瞎编。她想起威尔了,她早该猜到不是吗?不过,她也松了一口气,他并没有把她和阿比盖尔联系起来,而且偏离得很远。她继续编道:“一开始我只是怀疑,但是我不敢确定,直到你说取了坎贝尔医生的内脏。之后,我也没有可以隐瞒什么。”
言外之意就是:我知道你是谁,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汉尼拔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释,但是他依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所以他没有转移开目光——他看着她,看她眼中的灰色以及掩藏。她掩藏了很多东西,他可以轻易看出。但是坎贝尔的那个观点,他不认同。他从来就没有认同过。毕竟,汉尼拔是个心理医生,而不是捧着水晶球的占卜者。他在见到林可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坎贝尔因为对自己的病人付出太多情感,而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我会放了你。”汉尼拔说。
林可激动地抬起头,后脑勺撞在了桌子上。一阵抽痛从额角一直延伸到手掌,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在于汉尼拔周旋的过程中被暂时忽略的疼痛开始叫嚣起来。林可挪动了一下身体,她坐着的地面上已经湿了一片,她的头发和衣服也湿了。她以为这只是汉尼拔的某种小伎俩,想让她因为身体的不适而分神。“你真的会放我走?”
汉尼拔点头,说道:“等我做完一件事情。”他说完,却坐在椅子上不动了,只是注视着林可背后的桌子。
林可突然感觉冰冷的水滴像是有灵魂,流进她的脖子里,轻柔的滑过,却带着最深沉的恶意。她感到背后发毛,于是她想回头去看,汉尼拔却突然制止了她。“不要看,这跟你无关。”
“是什么?”林可忍不住问道。
“一份礼物。”汉尼拔回答,嘴角勾起了一个微笑。这次不是冰冷的,而是像回忆起了过往,带着微不可见的怀旧情绪。
林可猜不到,也不打算去猜。在僵硬地坐了一会儿之后,她忍不住问道:“还要等多久你才放我走?”
“根据现在的温度,应该不会需要很久。”汉尼拔说。“融化完,我就放你走。”
温度,融化,冰冷的水滴——肯定是冰块,他为什么要等冰块融化,难道是……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你猜到了。”汉尼拔歪了歪头,看向她,说道:“很奇怪,你让我想起了某个人,”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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