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
瑞克看向她的眼神也不一样了,他或许应该感谢上帝,他对她不算太恶劣。
林可突然觉得,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生日那天收到了全天下父母的生日礼物祝福她健康成长。有些受宠若惊,但是同时也感觉到压力很大,而且内心深处还有种隐隐的不安。
“等等,詹纳,”林可的思维依然在卡壳状态,“我们离开这里,你说的那些军队或者援军要如何找到我们?”
詹纳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匣子,匣子上一个红点闪烁着。“信号发射器。”
一个会将所有人暴露的信号发射器。林可只希望自己不要成为那块唐僧肉,成为各路妖魔争抢的长生不老药!
2个小时后他们全部撤离,并且在离疾病控制中心几百米之外看到它爆炸后化为尘土。一个避难所的毁灭,总是会带给绝境中的人们无数的伤感。重新上路的人们满面愁容,那个承载了全部希望的人,并不符合他们对“救世主”的期许。
林可变成了“救世主”,但是不会有人解开她的手铐,就连詹纳也不敢确定她的危险程度,谁也无法保证她不会突然变成只剩下行走和食人本能的丧尸。
林可坐在货车的货仓里,不过头顶的天窗被打开了。她的一只手被铐在角落的钢管上,达里尔坐在她的对面,擦着□□和箭矢。詹纳在开车,安德莉亚在和他聊天。驾驶座和货仓之间的小窗口也被完全打开了。燥热的风缓缓拂过脸颊,像是隔断呼吸的面纱。
林可曲起膝盖缩在角落里,无聊的时候,就拿出詹纳给她准备的食物。糖和巧克力。詹纳说:“大脑最喜欢吃糖。因为只有糖能顺利透过脑障碍而进入脑组织被脑细胞利用。”当然这只是一个尝试。她用可以活动的那只手,从背包里翻出一根巧克力棒,然后就着被铐住的手把包装袋打开,掰了一点塞进嘴里,像是嚼木屑一样,没有味道。“你要吃吗?”她问达里尔。
达里尔瞥了她一眼,摇头。“我不是你养的小狗。”
“我吃不出味道,是不是本来就没有味道?”她还是坚持递给了他。
“麻烦!”达里尔一把夺过,咬了一口,非常甜也非常腻,但是可以让人心情愉悦。“甜的。”他说。
林可点头,又打开一个盒子。那是一盒子彩色的糖果。她拿了一颗放在嘴里,然后又吐了出来,太干燥了,几乎无法融化。她手里抓着盒子,看着达里尔。
达里尔无语,拿过来,吃了一颗。“是甜的!”
“给你吧。”她说着把身旁的背包扔到达里尔面前,“我吃不了这些东西。”
“我说了,我不是你养的宠物!”达里尔想把背包扔回去,但是抬头,却看到她低着头数手指。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自责,因为对她太凶而自责。他想起了活着时候的艾米——金发,活泼,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个艾米已经死去了,面前的艾米,她站在世界边缘,他的世界的边境。他对她发火,她一声不吭避让开,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很过分呢?达里尔无奈地扯过背包,埋头翻了一会儿,拿出一瓶果汁。他打开喝了一口,说道:“蓝莓味的,有点酸,是甜的,你要试一试吗?”他有些不确定的问,而且他已经开始后悔了,他干嘛要去关心她的感受!
林可瞄了他一眼,高兴地接了过来,喝了一口,依然没有味道,但是很清凉,她的感觉是这样告诉她。“是甜的。”她笑着对达里尔说。
达里尔没再理她,只是把背包拉好拉链推回她的身旁。
“给卡尔和索菲亚吧。”林可说,那是团队里的两个孩子。“我想,我不需要。”
“你看我像圣诞老公公吗?”达里尔习惯性地反问道,他眯着眼睛看着林可,却没有在她脸上发现任何情绪,这让他有些不舒服,压抑之下,他又大小声道:“你自己去散你的小礼物!”
“好吧。”林可叹息,她可不敢,他们会以为她在散□□的。包里都是詹纳给她准备的糖和维生素片。她还是假装这些都可以吃吧。詹纳还说过:“大脑喜欢‘吃’蛋白质中的胱甘肽。动物的肝脏和血肉中有丰富的谷胱甘肽,是健脑的佳品。”动物的内脏,她不想吃。不过她想到了汉尼拔,他吃内脏,难道是想健脑?
车一路颠簸,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林可有时候闭目养神,有时候就睁着眼睛发呆,达里尔一直坐在她对面。她有时候睁开眼睛,就会发现,他正闭着眼睛。但是她注视着他一会儿,他也会有所感应地睁开眼睛看向她。这时,她就会对他笑笑,但是他一般都会默不作声地转开视线。
“你确定走这条路可以找到莫尔吗?”达里尔问她,“你从来就没有对路线提出过意见,路线都是他们决定的。”
林可点头,“你要相信我。”
达里尔看着她不说话。
车摇摇晃晃停下了,林可透过小窗往外看了一眼——路被堵住了。她说道:“我想下去走走,我想,我们可能会停留一会儿。”
外面也传来了瑞克的声音。戴尔房车的排气管坏了,前面的路也被车辆堵住了。他们要原地休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