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目不斜视,也不着痕迹地往右挪了挪。
璃沫咬碎了棒棒糖,她再往右挪了挪。
他也再往右挪了挪。
我挪、我挪,我挪挪挪……
我挪、我挪,我挪挪挪……
“慕野钦!——”
姑娘挪无可挪,都贴到墙壁上了,也终于炸毛了。
这时电梯门开了,男人依旧目不斜视,双手揣兜,淡定地走出了电梯。
跟头小母牛似的,姑娘从鼻子哼了口气。
好气哦。
——
夤夜一点,外面黑黢黢一片。
路上连个路灯都没有,天际的弯月也被乌云遮挡,漫天无星,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黢黑。
慕野钦打开手机照明灯,两人漫步似的,一边踩倒过膝的杂草,一边往公路边停着的车走去。
“慕野钦,你也喜欢吃糖吗?还是荔枝味儿的,正好我也喜欢诶,最喜欢这个味儿了。”
璃沫是个话痨,三秒不张嘴就浑身不舒坦,有时候就是“你吃了吗,上厕所了吗”这样的废话也要谝上一谝。
“是么,那真巧。”
慕野钦将手机伸向她那边,大半的灯光都照亮了她脚下。
路不平,璃沫走得歪歪扭扭的,有时候身子一晃,她就会下意识抓住他衣袖。
他放慢了脚步,有意挨近,让她一伸手就能抓住他。
“那你还吃吗,给你。”
璃沫展开掌心,将剩下的那根棒棒糖给他,慕野钦看了眼,“不了,你吃吧。”
“为什么?”
“嘴干。”
两人上了车,车子平稳地驶在柏油路上,副驾位上,璃沫拆了那最后一根棒棒糖,含嘴里。
她无聊地叠着糖纸,将其折成各种形状。
慕野钦扫她一眼,刚吃完一个,又来一个,“小心长蛀牙。”
璃沫撇嘴,“这是你给的,又不是我自己买的。”
慕野钦又瞥瞥她,看来以后得少给她买糖吃了。
“璃沫,这次回去,可不可以和我去警局跑一趟?”
慕野钦希望她能把知道的都告诉警方,提供给警方更多有用的信息。
璃沫点头,“好啊,正有此意。”
“困吗?”
“嗯?”璃沫扭头看他,嘴里的糖换到右侧,顶起了腮帮子,“不困啊,睡了一白天了,困什么?”
“人人都说南城的夜最美了,想去看看吗?”
璃沫来了精神,微微凑近他,“你不累吗,白天你可没休息诶。”
听着她俏皮的尾音,慕野钦眼眸流淌出了笑意。
“不累。”
——
南城一到夜晚就张灯结彩的。
街道两旁商店林立,鳞次栉比,橱窗里的图册镌刻得一幅幅都是南城的风土人情,呈现在人们面前。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那架子上陈列着的酥油花,用糌粑和酥油捏成的各种形态的艺术精品。
这仿佛不是一个小国家,而是哪个国家的少数民族。
哪怕不过节,这里给人感觉也喜庆洋洋的。
慕野钦直接开车到了南城最繁华的地带。
华国的桃夭河很长,竟然延续到了南城。
河边人山人海,漫若洪啸。
人与人间挤得连张纸片也插不进去,更别说往进挤一辆车了。
慕野钦将车停在外围,由泊车服务生开到了附近的停车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