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连同她这个人,似乎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坐在写字台前啃完三明治,想起书包落在楼下客厅沙发上了,于是去拿。
妈妈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落地灯把她脖颈的皮肤衬得更加白冷。
“钱收到了吗?”她向电话那端的人说,语气是我不配享受的温柔,她应该不知道我此刻就站在她的身后。
“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希望通过自己的方式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杰明,请你务必接受,不要拒绝……”
我知道杰明是谁。
“我生命里只有你……你知道的,对吗?我们这周也见一次面吧,不要拒绝我……”她的语气竟然带着祈求。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这样痴迷于这个那个人,呕。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人,她才和我父亲离了婚。她承认是她主动提出的。
“然后……遗嘱我已经拿到公证那里做好了……”她继续说着。
遗嘱。遗嘱!?
怎么会提到这个。
“妈妈……”我不由自主开了口。
她的背影颤抖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静。
“我先挂断啦。”温柔的声音作为电话的结尾,她缓缓转过身。
她的眉头皱着,眼神里尽是被打扰到了的不满。
“妈妈,你说遗嘱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和那个人提到遗嘱啊,你有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她冷着脸。
“妈妈你不要瞒着我,是不是身体……”我是真的有些担心她。
“没有!”她瞪了我一眼,又转过身去。
确实……妈妈的身体一直很好……
我好像明白了。
“你平时给那个人钱,现在还要立遗嘱把所有财产都送给他对吗?”
“这不关你的事。”
“我的衣服已经很久没有买新的了!你把钱都留给别人那我怎么办啊!?”我哭起来。
“我再说一遍,这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钱,我有自己处置的权利。”她反而更平静了,默默走回她的电脑前。
“我要去找爸爸。”我擦着眼泪,心已经碎掉了。
“我要是你就不会去,只是惹人嫌弃罢了。”
“什么意思……”
“他以为你是杰明的孩子。”她语气平静:“我早就告诉过他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本可以……我耳畔又响起她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在我生父眼中,我是他那不忠的前妻,与不轨之人行不轨之事生下的野种。
我没有吃完我的晚餐,在洗手间里一直痛哭呕吐。
在那之前,我曾多次去罗老师的签售会,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我的爸爸,我的爸爸,他认不认识我。我期待着,他有一天会凝视着我的眼睛,问我愿不愿意去他家里坐一坐。
曾有几次,他真的抬头认真看了看我,当时以为他其实是知道我的身份的。
现在根本没有脸再去想那些场景。
他看着我,想起的一定是那不忠的发妻,和她的情人。他有尽力隐藏他的厌恶,甚或愤怒。
我静静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他们恨我。
后来有次我趁她不在,翻箱倒柜想找出遗嘱相关的东西,却无意中翻出了家里的家庭登记簿。那个登记簿上面,我和她的关系是:表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