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日赐予为宜。”
如今世间谁还能海量汇聚灵晶?唯有新晋的镇南侯沈青玄一人,现下比起灵晶与兵马的重要性,孔贞运和齐宗门之事皆显得微不足道。
“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河南兵马统帅沈青玄为镇南侯!”
午后时分,在摘星阁中。
“国公大人,侯爷,请!”
沈青玄端起一杯秋霜醇酿,朗声道:“小弟在此先干为敬。”
他毫无忧虑,毕竟手中握有兵符、秘藏灵石矿脉,何惧天下之事?
“父亲,您请品尝佳肴。”
面对眼前美食,照吃照喝,天塌下来自有高人顶着。
席间过了数巡,众人开始密议如何防范孔贞运的反击,并避开与齐宗门交恶。
“哼!”
沈青玄豁达地说道:“这世上,好人常遭人欺啊。”
“噗……咳咳。”
明国公被仙酿呛到,连连咳嗽,心中暗想:沈镇南侯若是真个仁善之辈,那这世上还哪里去找恶人?
沈青玄淡然一笑:“佛祖曾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几个儒修书生,得罪就得罪罢。”
“父亲,国公大人。”
他起身走向窗边,凝视窗外阴郁的天色,低声吟道:“一拳打开天地阔,百难消解自然平。”
“嗯。”
沈国甫、张世泽二人缓缓点头,品味此话意味深远,这一拳打出便可消除诸多后续纷扰。
自此往后,御史台、清谈派那些喜欢挑刺的官员们想要再来滋扰生事,可就得好好掂量自己是否有足够的斤两了!
“甚好!”
沈国甫满意地点点头,感慨儿子长大成人且颇有主见,身为父亲理应全力支持。
“嗯。”
明国公张世泽以及丰城侯李承祚也随之点头赞同。
只见沈青玄脸色一肃,口中自然而然地诵出一首诗篇:“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妙哉!”
骆养性率先一掌重重击在案上,赞声叫好。张世泽等一众权贵纷纷含笑点头,不再对此多加纠缠。
骆养性愤然而起,愤愤道:“管他什么兵马涌来,或是洪水滔天,老子举杯畅饮,一醉方休!”
沈青玄淡然一笑,如今京畿营地、锦衣卫以及凤威军三大势力齐聚麾下,他已经牢牢把控住了京都全局。
读书人闹腾,三年无果,看齐宗门又能掀起多少波澜。
权力之争,不过是鸡毛蒜皮之事,只需一招制胜,一切便迎刃而解。
不多时,一名负责巡逻街道的锦衣卫将领急匆匆闯入雅室,面带惶恐地禀报道:“各位大人,国公大人,出大事……出大事了。”
骆养性眉头紧皱,不满地质问:“出了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
那传讯的锦衣卫将领紧张得说话都磕磕巴巴:“那,那位孔大人带着数十名御史,加上齐宗门一众弟子竟直奔国子监,去了,去了……祭庙哭丧了!”
一听“哭庙”二字,整个雅室内瞬间鸦雀无声。
乖乖,这可是触动大忌的利器啊!
悲鸣神殿,悲何方神圣之殿?乃国子监孔子圣地也,此行为乃是修士借以撼动舆论、威慑乾坤的强大手段。
顷刻间,摘星楼之雅室陷入沉寂之中。
提及悲鸣神殿之事,沈国辅、张世杰与骆养性三人最先忆起的,便是万历四十四年那次震惊天下的神殿悲泣事件。
当年,松江府华亭县学子范昶,惨遭时任湖广督学副使之董其昌逼害致死。
随之而来,修道学子们愤而聚集,举行祭坛哀悼仪式,一日之内,松江府府学、华亭县学、上海县学、青浦县学及金山卫学五大修道学院同门共发讨伐檄文,声讨董其昌之罪行。
紧接着数日,各地修士纷纷递交秘章,形同世间之人遍街发放讯息符篆,甚至将其编成仙歌谣词四处传唱。据古籍载明,那时连山村孤孀皆能吟唱:“欲求灵材充沛,先除董其昌。”
至于灵材与此事之间的关联何在,凡人难以知晓,只是江南修士已然将此道义之争推至沸点,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声讨狂潮。
于是,乘着这场混乱,一些被道义感召的散修与百姓拆毁了董其昌府邸,并趁火打劫,将董家洗劫一空。
要说这零成本之争,蛮横之举,在世人眼中又如何能与我大明修士相较?我大明文人修士才是此种手段的始祖!
最终,董其昌全家财产殆尽,竟至无衣蔽体的地步。
然而朝廷亦畏惧这群集结祭坛哀悼的修士,只能草率地处决了一些参与焚掠的修士暴徒,并对几位涉事生员施以杖责并剥夺修为。
那些带头进行祭坛哀悼行动的修士们却安然无恙,个个收获丰厚。董其昌身为一代书法大宗师,其笔墨之作价值连城。
满篇荒诞言语,满腹辛酸泪水。
诚然,在明末时期此举并不被称为蛮横之举,而是被尊称为士林正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