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跪首听令,适才他在外听见了房中窸窣的梦呓声,可是他不敢进来打扰。
“见时日,沈牧已到了封城境界,那一块旱匪猖獗,百官无从顾及,佯装一番带人去截了他,将他送到幽州。”
玄一抱拳领命,提步离开,而后又听闻萧昀说道:“护送者,一个不留。”
闻言玄一愣了一刻,遵命离去。
萧昀躺回床榻上,眨了眨眼,四周重新恢复了冷寂,不知过了多久,缓缓闭上眼睡着了。
生来杀戮,又何必悲悯。
次日早起,心情极好。
原因是听父亲院里的仆从说,父亲将柳玄安堵着教训了一顿,面色铁青的还怒不敢言。
就这样,她笑盈盈的去延华殿上课。
上午照常,二节背诵,二节文解,昨日学了诗经与琴,今日上午要学的是孔学,孔子的品德思想,教育思想,以及为人处世,流芳百世,谈儒首学孔子。
但今日的二节的文解不是萧昀,直到秦公从殿门外走进来了,大家这才知道今日授学的是秦公。
秦公穿着一身儒白道袍,留了一把白白的胡须,开了这么的课,上回过来还是考究那一次,这节应该是萧大人的文解,怎么就换人了。
秦公扫视了一圈,见人都齐了,便开口道:“今日本是萧大人的孝经文解,萧大人被留朝了,老夫来替,各位小姐拿出孔学卷...”
要问为什么觉得秦公讲课干巴巴的,听得学堂里的小姐们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
那肯定是因为秦公眼拙,看不清台下哪些人认真,哪些人不认真,更是因为秦公不俊,没有萧大人那般,行止之间,牵动人心。
一缕寒风投进窗户钻进屋子,衣衫单薄的涂灵灵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大半,扭头去看长乐,见她握着孔子卷,已飘上天云里雾里了。
“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秦公依旧在台上讲着自己的课,整个课堂死气沉沉的,如一潭死水,底下一个个不能打不能骂,越想越憋屈,讲的自己也有些累了,便放下书卷一刻,再扫视下方一圈,坐无坐姿,一个个慵懒散惰的。
秦公拿起书案上的戒尺,轻轻敲打了几下,板着脸道:“适才老夫所授的,各位小姐可有细细磨记了?有何感悟?”
赵蓉最是积极,点点头举手道:“孔圣人重德重礼,是我等教范楷模,人人都该时而自省之,才能受益终生...”
秦公摸了摸胡须,赞许的点点头,对赵蓉的印象始终是不错的,又看向了她后方的长乐,此时长乐整个脑袋都埋在竖起的书卷后,他当以为长乐正用心学习之,便点名道:“殿下可有何感悟?”
长乐此时在梦里云游天下的,突然被秦公点名,吓得一个激灵,抹了抹嘴就坐了起身,红唇微启着,愣愣的看着秦公。
涂灵灵见了,用书卷遮脸,小声提醒道:“秦公问你有何感悟呢...”
长乐放下书卷,眨了眨眼,只回道:“学生并无感悟,许是将这些人的话听得多了,便没有什么感悟,诸子百家,每个人的话都去听一听,悟一悟,哪有那么多时间,倒是那些圣人,为何不能将话说的通俗易懂一点,也省去了学生去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