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小姐被退了亲后的名声,让我再给小姐找一个名当户对的人家,把小姐嫁过去。”
“老爷最后临走的时候,说他最后悔的就是跟潘家定了这门亲事,他若是能好好活着也罢,可他走了,小姐就没了依靠,而老爷又见过潘家最落魄时候的样子,人心易变,说不定以后潘家走的越高,就越恨曾经的潦倒,老爷担心小姐嫁过去,潘家的人会把这股怒火宣泄到小姐的身上。”
马玉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心里不由感慨,也忍不住对钟父又高看了一眼,临走的时候还能设身处地的为子女考虑这么多,显然是难得的,这份看事情的透彻也让常人难以企及,更难得的是,钟父不在乎礼法,不害怕钟晚颜会因为被退婚的名声拖累,只想让她过得平安顺遂。
马玉又问:“那明天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严宽暗想:他能怎么办?无非是按照老爷的交代办了,难道他还能单人匹马的杀到京城,威胁潘柄那个白眼狼不许退了钟家的亲事么?
他倒是想这么干,但是老爷前有交代,况且潘家早已跟在那个一家三口只能蜷缩在冷风萧瑟,四下透风里的破庙时完全不一样了,人家现在水涨船高,是顺天府的通判,是京城里的官,他一个平民百姓若真的上门威胁朝廷的五品官员,他自己倒是不怕被官府缉拿,可那也就连累钟晚颜了,所以严宽这种想法也只能干想想罢了。
况且他就算有能耐威胁人家,不留下祸患,他也不想把钟晚颜再嫁进潘家了,那一家人都是白眼狼,没良心,还不讲道义,老话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钟家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也没见到潘家这只泉回报过一滴水出来。
能和这样没良心,没道义的人家断亲,那应该是他们钟家的幸事,是小姐福大命大逃过了一劫。
严宽这么想着,倒是想开了,再没有刚才的郁结气愤。
马玉见他脸色变化,才开口建议道:“明天潘家的人如果真的是要来退亲的,我看这事你也别先应承他,钟小姐是个心里有成算的,我看这件事儿你还是让她自己出来面对潘家是最好的。”
严宽一听就急了,他把钟晚颜的名声看得最重,好人家的姑娘,哪有亲自出面处理自己的婚事的。
马玉一看严宽那脸色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便道:“你先别急,听我说,咱们这位小姐可不是寻常女子,你若是把这么大的事儿给处理了不告诉她,那等她知道你该如何解释?就不怕她怪罪你?还有,令之兄走的时候钟家是什么样?你再看钟家现在是什么样?我还是那句话,钟小姐不是寻常女子,说不定潘家这事儿她自有主意,再说了,钟家现在的两间铺子才刚刚起步,商场如战场,她以后要面对的风浪可不是退亲这等小事可以比拟的,难道你要事事将她保护在羽翼之下?总有你疏忽的时候,那时候你要钟小姐如何应对,你也该对她有点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