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
暗一一直藏在暗处,没敢露面,见钟晚颜的马车走远了,才从隐蔽处出来,叹了口气,抬脚便往主院的书房走去。
书房里临着书案的窗户敞开,里面的人正拿着一只狼嚎在纸上泼墨挥毫,提笔走势酣畅淋漓,行云流水,没有一点拖沓迟缓。
只是这般架势的人本该全副心神都专注在面前铺开的纸面上,可那人刚一听到院子里响起来的轻微脚步声,拿笔的手便一顿,仿佛是失去了走笔的连贯性,拿笔的人停了两三息,抬眼视线射出窗外,直直看向院中正大步走来的暗一。
并问道:“人走了?”
暗一心里那叫一个苦,刚才烛影临走之前,还愤愤的瞪了萧家的大门一眼,看那样子今日没见到侯爷是必要让她纠缠不休,暗一头痛,想直接过来跟侯爷禀报一声,却刚走进来就听见侯爷的问话。
暗一不由叹气:侯爷你既然在乎,又何必这么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
不过说到底,自从知道钟晚颜是跟别人定有婚约的,暗一虽没有亲身体会过感情的滋味,不知道这其中甜咸苦辣,也不清楚这其中的难分难解,柔肠百转。
只不过,他出于道义的角度来看,他家侯爷对钟小姐避而不见反而是为她好的事情,那个严宽之前约侯爷出去,跟侯爷透露钟小姐是有婚约一事,不就是想拉开两人的关系么。
再说了,钟小姐有婚约在身,侯爷之前不清楚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若是没有避嫌,继续让她跟他这个适龄的青年男子频繁来往,现在可能没有人说闲话,可是当别人以后知晓钟小姐是订有婚约的,只怕会引来口舌,流言能杀人,这种事情对男子来说可没有什么影响,只能说是风流韵事一桩,可对女子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了,到那时候,钟小姐又该如何自处?
“回侯爷的话,人已经走了。”暗一走到书房的廊下才回道。
只听‘啪——’的一声响起,暗一不禁抬头一看,萧濯手中的那只狼嚎被扔进了笔洗中,青瓷的笔杆撞击到笔洗的边缘,溅起一片水花,再朝人看去,已经整个人跌坐回了身后的玫瑰椅上,背脊微微弯曲,靠在椅背上,垂着眼眸,叫人看不出里面的神色。
暗一见此不敢再说话,只关了窗,走进书房,侯在一旁,匿身在无尽蔓延出来的沉寂与落寞中......
到了晚上,烛影正跟拜星和月慢一起检查明日回兰溪的东西,她们这次回去,只怕是过完年不能立即赶回来了,小姐随身用的东西可得带齐了,免得要用到的时候,耽误了事情。
正忙着,守着门房的古婆子来通报,烛影便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才回来,面带笑意的跟钟晚颜说道:“小姐,公子让人送来了一辆马车。”
钟晚颜下午回来之后,也不免觉得自己反应过度,小题大做了,没见到人就没见到嘛,可能是真的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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