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人形牲畜。
“那我能留在船上当海军吗?”斯万天生就是来气他他爹的,部落首领的唯一继承人,放着现成的族群不去领导,却整天想着去给别人当兵,他爹能高兴的了?
“随你便,但我提醒你,最好先别和你父亲说,让他蒙在鼓里有时候倒是件好事儿。说不定哪天你改了主意,还能回到他的身边。”洪涛对于这个热爱大海的孩子还是很看好的,坚韧、聪明,还有一个好身体,这都是和大海玩耍的必要素质。更主要的是斯万还有一颗大海一样的心,有时候很无情、有时候又很热情,是个当船长的好苗子。
离开了满目疮痍的爪洼岛,三艘战舰护送着满载的商船重新回到了马六甲港,此时距离洪涛从金河湾出发刚好一个月整。舰队没有在马六甲港多待,补给完毕之后,又装上了二百名已经被马穆鲁克人奴役了半年多的爪哇奴隶,离开马六甲港,重新向爪洼岛驶去。
“先生,我们为何又回来了?”几天之后,当文南又看到被烧得黑乎乎、了无生气的帕赛马港时,才明白舰队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巽他海峡,很是诧异。
“不是回来,只路过!这里叫巽他海峡,从这里可以直航马达加斯加岛甚至好望角,就是距离有点远,最少也要上万里,你怕不怕?”洪涛不是来继续折磨爪哇人的,他又要进行一次冒险,带着泉州号和海波号从巽他海峡直航好望角,单程近万公里。
这是他头一次驾驶古代帆船进行远距离航行,和之前的三两千公里相比,这才是真正的跨洋航行。冒险是必然的,要是有一艘现代40英尺帆船、一艘金河号让洪涛选,洪涛连考虑都不会考虑,就会去选那艘40英尺的现代帆船。不管从哪个方面讲,金河号这种古代帆船在航海性能上都比不上任何一艘现代小帆船,用它们做跨洋航行,风险不是一般大。
可这个险必须冒,不经历超远距离的航行,洪涛就不清楚这些舰船的极限在哪里,日后还要去美洲呢,路途更遥远,不把详细数据搞清楚,怎能安心。而且这件事还只能由他亲自去做,让其他舰长去冒险的话,危险性会成倍的增高。相对于他们而言,自己更了解这个世界、这片海洋。
其实从巽他海峡出发去好望角或者马达加斯加岛,也不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这条航线航程是很远,中途也没有任何补给点可以停靠,但走这条航线不一定更难,因为这条航线的中途不用再经历赤道无风带的折磨,大部分海域里都是东南信风带,一路侧风,航速会非常高,总用时反倒比走卡巴兰港的航线要少很多。回来的时候也很方便,可以先从好望角径直向东,从西风带边上顺风而行,快要抵达澳洲西海岸时再掉头向北,一路侧风就回到巽他海峡了。只要导航准确,来去都很通顺。
“如果澳洲没有沉没,万里航程是不是就能到达?”文南又想起了洪涛口中那个神秘的老家。
“它沉了……没有如果!右舵15……满帆!”洪涛脸上很严肃,心里却乐开了花儿,幸亏自己瞎话编的比较早,否则一旦让文南和罗有德抓到了机会,他们俩百分百要吵着去澳洲看看,这就叫领先一步!不过以后还要编一个瞎话,就是要把真正的澳洲改一个名字,就叫大洋洲吧,一个瞎话总是需要一大堆瞎话来圆的。
八千公里,这是直线距离,在大海上谁也走不了那么直,稍微因为洋流和风向变变航线,一万公里就有了。这里没有了无风带,大风大浪却躲不开,这一路上光是因为风浪问题,三艘船就失联了两次,好在最终还是在集结点汇合了。有好几次,大家都认为自己活不过下一个浪头,可是当他们从铺天盖地而来的海水里抬起头时,又发现自己还活着。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死里逃生这件事儿更能让人感到幸福,也没有什么比死里逃生更能让人快速成熟。原本那些在无风带里就哭天抹泪的水手,现在已经可以在他们的称号前面加上远航两个字儿了,他们和目前世界上任何的水手都不同,是头一批有目的横跨大洋的先行者。随便拿出一个来,都可以到世界上任何一艘船上当船长了,应付沿海岸线航行绰绰有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