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但是即便如此,随之而来的巨大烟尘让她几乎窒息,她用力地捂着口鼻,痛苦地咳嗽。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耳朵嗡嗡作响,神志浑浊,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自己趴在冰冷的地上,周围一片残垣。
压在她身上的压力松开,她有些茫然地被两只手给拉了起来,当她看到沈墨和赵瑾年满身鲜血地将她拉起来的时候,心里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松动了一下。
“阮冰,你没事吧?”赵瑾年着急地摸上她的脸,大声问道,“耳朵怎么样了?”
阮冰摇摇头回答道:“我没事!”
而此时,她听到沈墨冷冷地问道:“赵瑾年你还听得见吗?”
可是,赵瑾年却完全没有反应,只是一脸惊喜地看着阮冰,重复地说了一句:“太好了,你没事就好,刚刚冲击波太大。”
阮冰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赵瑾年你这个傻子,我自己耳朵听不见了,你还关心我做什么?”
赵瑾年是看得懂唇语的,他啊了一声摸上自己的耳朵,表情有些难看:“原来我耳朵听不到了。”
因为他听不到,所以说话的声音特别大,阮冰呜咽一声,投入赵瑾年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瑾年,你不要有事,呜——我带你走,我们不抓黑爵了!”
可是赵瑾年却听不到她的声音,只是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在美国有一个很厉害的团队,他们可以治好我,傻丫头不要哭。”
沈墨深吸一口气,这一次,他居然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将阮冰从赵瑾年的身上拉开。
硬逼着自己移开目光,沈墨看向周围,幸运的是大家虽然都受了伤,却只是轻伤,没有人死亡。但是,那个记者引爆了体内的炸弹,却是已经将自己炸成了碎片。
幸运地躲过来一次自杀式炸弹袭击,原本沈墨和阮冰功不可没,但是,这三个大爷可不这么想。
那个政治局的人立刻板着脸教训道:“怎么回事?这不是你们的老本行吗?怎么连个炸弹都检查不出来,幸好没有死人,但是这事情,你们也必须写检讨书,给上面审查。”
军部的那个人更过分,他看着阮冰道:“不要以为这个记者死了,你就可以洗脱嫌疑,一样算一样。”
“这个不劳你费心,”赵瑾年的助手一边给赵瑾年处理伤势一边回答道,“之前的录像我们已经传给了京城那边,现在已经收到回信,确认冰河是无辜的,刚刚幽灵自杀前,曾经和外面用唇语交流,我猜测这个记者借着幽灵被押送进来的时候,就用唇语告诉他要他自杀,所以幽灵在自杀前,用唇语回答,我听了你们的话,你们也不要失信。这位军官,你好歹也是部队里出来的,怎么一点都没觉察还被那名黑爵分子给蒙蔽,一再针对我们的冰河,她一点错都没有呢。”
阮冰看着赵瑾年却发现他一直在飞快地在助手手心里写字,所以,这些话都是他教给助手说的?
她的眼眶再次湿润,即便在这个时候,即便赵瑾年是这里受伤最重的,而且还有可能下半生都无法听到声音可是他还是在为她着想,尽力的保护她,阮冰一阵激动,心里隐隐有了某种想法。
沈墨看着阮冰一眨不眨地盯着赵瑾年的样子,手慢慢地握紧了,阮冰,你好狠的心。
三个监督团的人一甚狼狈,尤其政治局的任何军部那人,都是灰头土脸,觉得自己丢了面子,而愤恨不已。
送他们离开后,桑虞低声对沈墨道:“老大,看来我们这次还是惹了不小的麻烦,他们回到京城,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抹黑我们,以前还只是那些政客,现在还有军部——这真是糟糕。”
沈墨沉静地道:“没关系,只要在他们出什么幺蛾子前破案就好,别管那些人,只会内斗,做不了什么大事。真正掌握权力的人,不会像他们这么鼠目寸光的,你看着吧,会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来完成剩下的工作。”
桑虞于是高兴了起来:“老大我信你,每次你都能说中的,这下我们大家伙可要甩开胳膊干起来了。”
沈墨笑了一下,却笑容不达眼底,是啊这种事情,他可以胸有成竹,但是感情的事情,他只是一个初学者一个门外汉,难道他要这么失去她了吗?
沈墨压着不爽问桑虞:“阮冰呢?”
“喔,刚刚我看到她送赵公子回酒店了,赵公子这次可伤得不轻啊,会没事吧?”桑虞担心地道。
沈墨沉默了一下来,也不理桑虞而是转身就离开,甚至欧阳启在后面叫他,他也好像没听见一般。
欧阳启笑眯眯地走到桑虞面前问道:“怎么不见花儿小姐?”
“喔,她送赵公子回去了。”桑虞只好回答道。
欧阳启的眼中带了一丝光亮:“花儿小姐好像和赵公子也挺熟?”
桑虞打哈哈:“我也不清楚,呵呵,应该是认识的吧?”
心里却暗自小心,这家伙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自己是绝对不会将阮冰的真实情况告诉这位欧阳二少的。
欧阳启却是从桑虞的警惕里就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点点头道:“我在A市还有点事情要停留几天,如果可以的话,告诉冰河,我想邀请她共进午餐,这是我的名片。”
桑虞笑嘻嘻地接了,等欧阳启一上车,就将名片烧了,不高兴地道:“想约女孩子还让女孩子给他打电话,哈哈,以为自己多大款。”
车内,欧阳启惬意地思考着什么,面带笑容。
欧阳雪随车过来接他,看他这个样子不爽地问道:“二哥,你是不是看上那个花儿了,有——结婚的打算吗?我先说好啊,我不喜欢那个贱人,反正,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哼,我讨厌她。”
欧阳启脸色一沉:“哪里由得你喜欢不喜欢,哼,我要是娶了她或许有不得了的机缘也不一定。”
“她明显喜欢沈墨,每次看到沈墨就一脸狐媚样,哼,看了我就不爽。”欧阳雪气鼓鼓地道,“反正我就把话说在这儿,你要是娶她我就杀了她,别以为我做不出,不,我找十个八个男人轮了她,让你戴绿帽子!”
“胡说八道,我娶了她,沈墨不就是你的了吗?你真笨蛋。”欧阳启似笑非笑第道,只是眼底一片冷光,这个欧阳雪也是他亲妹妹,相反,她却是欧阳大公子的亲妹妹,如果不是要离间他们,他才懒得哄着蠢女人,明明身在高门,却一副泼妇的嘴脸看着他就想打。
欧阳雪闻言却是脸上一片娇羞般的红晕:“讨厌,二哥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他了?哼,他们沈家不过A市有点脸面,在京城,谁知道他们是谁啊,根本不配娶我,哼。”
欧阳启笑容不变:“但是,沈墨就是银鹰,就凭着他在大领导面前能说话,你说他配不配?你不要,可多的是人抢。”
欧阳雪撒娇一般扑过去抱住欧阳启,笑嘻嘻地道:“我只是说他娶我是他高攀嘛,又没说不嫁,哼,不过那个花儿我不喜欢,你不准娶,她不配有这么好的归宿,哼。”
欧阳启眼底一阵不耐烦,随声音一冷道:“你在不听话,我就把你嫁给贺家那个傻子,听到没有?不准动花儿!”
欧阳雪从来没见过欧阳启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气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欧阳启脸色更是一沉,直接进入将车门自己走了出去:“你送小姐回去,我自己一个人走走。”
他刚刚走出来不久,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就停下了车,看着他笑道:“欧阳二少?有没有兴趣上我的车呢?我们聊聊。”
欧阳启警惕地看着那个女人:“你是谁?”
“甄小小,沈墨的前女友,花儿的情敌,不知道这样,二少会不会有兴趣呢?”甄小小出落得比五年前更加有气质,甚至好像逆生长一般,比起五年前,她还更显得年轻。
她嫣然一笑,打开车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共同的朋友,不知道二少有没有这兴趣。”
“呵,我知道你,甄勇的妹妹,”欧阳启按着车门俯身看着美丽的小小,“我没有和你合作的兴趣。”
“那么,顶替你大哥呢?有没有兴趣?”甄小小忽然轻柔地笑了起来,那声音犹如最昂贵的羽毛滑过欧阳启的心口,最主要是那句顶替大哥,他眼底的欲望瞬间被点燃。
欧阳启慢慢回头,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不,我和我大哥可是亲兄弟,如果你再敢离间我们,我可对你不客气。”
欧阳启说完,上了一辆的士。
但是,很快,他就收到欧阳雪打来的电话,说是甄家有一个酒会,邀请他们参加。
“沈墨一会去,二哥,我一定要去。”欧阳雪那边兴奋地道。
欧阳启的表情非常的奇怪,随即,他薄唇微微一抿,推了下金边眼镜道:“那就去看看。”
……
阮冰从赵瑾年的房间走出来,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沈墨。
她有些疲惫地道:“有事吗?瑾年的伤势和麻烦,可能要送去美国动手术。”
“有希望回复听力吗?”沈墨问道。
阮冰皱着眉头道:“我见过手术成功的,已经联系了那位专家但是他说在美国的设备更好,所以瑾年明天就得去美国。”
“真是不巧,因为我们接到甄勇的邀请,舞会就在明天,是个机会。”沈墨简短地道。
阮冰瞬间明白了,要找那个女人,四十岁,不引人注目,呆在甄家的那个女人,真正的黑爵。
阮冰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赵瑾年的助理从房间里匆匆跑了出来,显然赵瑾年也收到了邀请函。助理一脸苦恼地道:“他说他也要去,怎么说也不听。”
阮冰道:“我去和他讲。”
沈墨拦住道:“让他去吧,手术不是还要准备几天吗?他现在回去美国也不能马上动手术。”
阮冰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墨:“你又想用你的那一套,国家的利益高于个人是吗?抱歉,瑾年只是来帮忙的,他可以拒绝。”
“你认为你能阻止瑾年吗?如果你在舞会上出事了呢?瑾年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沈墨一把抓住了阮冰的手腕,阮冰却愤怒地甩开他的手,走进了赵瑾年的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