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冰用力按着自己的耳朵,他的声音好像会让人怀孕,惹得她心惊胆战。
这时,她听到沈墨在自己身边难得地促狭笑起来。
第二天,不知道沈闵文和欧子渊说了什么,Jeson打电话通知她,每天只要上午上班,下午和晚上,她都可以休息,不过,只有这周是这样。
所以,第二天下午,阮冰就只能在家里和沈墨大眼瞪小眼。
若说不怎么尴尬的话,是因为路易也被带来了。
它大概是生沈墨的气,因为沈墨好几天都没去看它,所以每次沈墨过来,它就拿屁股对着沈墨,阮冰脸上不显,心里却无比暗爽,沈墨大概也只能在狗那里,还会被吃瘪。
沈墨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路易冲过去将沈墨挤到一边,然后跳下来,扯着阮冰的裙子让她坐,简直狗腿。
等阮冰一坐下来,路易就嗷嗷地在她脚边用脑袋蹭阮冰的腿,各种亲密。
原来狗狗也会和别人秀恩爱,叫主人嫉妒。
阮冰好笑地看沈墨:“你不会连路易也惩罚吧?其实也怪你,谁让你不去看它,狗狗是很容易寂寞的,要知道,它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
这句话说完,她愣了一下。
三年的婚姻那么黑暗,也是因为,那时候,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沈墨,而他却对她避如蛇蝎。
沈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过去的三年,我让你伤心了?”
阮冰没有说话,沈墨就坐过来,将阮冰和傲娇的路易都狠狠地抱了一下:“我会补偿的。”
阮冰看着路易道:“路易听到你爸爸对我说的话了吗?如果他食言,你以后就不孝顺他也不给他养老,听懂了吗?”
路易:“汪!”
“不孝子!”沈墨过去抱着路易,和大狗摔打在一起,两个人玩了一会儿,路易终于消气,亲昵地将头塞在沈墨的臂弯中。
阮冰看到欧子渊打电话过来,就走到窗前接电话。
“记得以前我们常去的那个宝盖山吗?我们几个老朋友准备去玩玩,楚乔也会去,你认识的,她说你去她才去。”欧子渊语气轻松。
听说楚乔去,阮冰有些心动,不过想到自己家有个管得严的老公,于是,她捂着话筒回头,发现沈墨正揉着路易的头,讳莫如深地看着她。
阮冰大大方方地问:“老公,小欧总和楚乔约我明天去玩,可以吗?”
想了想,她补充了一句:“说不准带家属。”
这几天虽然答应了和沈墨试一试,但是,她一想起来就会不好意思,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和沈墨的感觉还有些生疏,每天对着他的时候,她会莫名其妙地的紧张,所以出去避避也不错的。
沈墨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可以,但是要干完家务再去。”
阮冰撅撅嘴:“知道了,我会做好的。”
沈墨出门,今天下午给阮冰安排的任务是让路易吃胡萝卜,阮冰不明白为什么一只狗要吃胡萝卜啊,她哄了路易一个下午,路易都各种扭脸不开心。
眼看沈墨就要回来,阮冰有些急了,沈墨说了,今晚她是睡床还是谁沙发,就看路易了,她当然是想睡床,谁乐意躺沙发。
所以,该死,豁出去了!
沈墨说这只臭狗喜欢看猫咪的节目,每次看猫咪的节目,它的心情就很好。
于是,她瞪圆了眼睛,将手捏成拳头,对着路易道:“喵——”
刚刚喵了一下,就被刚刚进屋的沈闵文给撞了个正着,包括后面的沈墨和沈达,沈墨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竟然一个错步挡住了沈达的视线,只是该看的,沈达可都看到了。
他笑嘻嘻地道:“嫂子还挺可爱的,可惜没有拍下来。”
沈墨沉沉一笑:“晚上拍。”
阮冰被沈墨有些直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遂笑道:“我带路易上去,路易,跟我来,爸爸你们谈事情。”
路易咬着自己的饭盆,盆里还有一根鲜脆欲滴的胡萝卜,脚下像带着龙卷风一般地跟了上去。
沈闵文赞叹道:“自从媳妇到家里来了,家里有生气了许多。”
沈达不怀好意地一笑。
沈墨淡淡地道:“等以后您抱了孙子会更有生气,就怕,生气得您都会生气。”
沈闵文和沈达愣了一下,这才听明白沈墨的意思。
沈闵文意外地看了眼不苟言笑的大儿子,他竟然会说笑话,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遂微笑着道:“不会,再苦也是心里甜的。”
沈达看不下去,直接插话道:“对了,大伯,刚刚我和您说的那个CASE,您看——”
沈闵文摆摆手:“我老了,也就有个精力带下小乖孙,有什么好点子,你和沈墨谈吧。”
那一瞬间,沈达的脸扭曲到难看。
……
阮冰在屋里,哄着委委屈屈的路易终于把胡萝卜吃了,路易郁闷地去顿墙角阴郁。
阮冰刚把它的骨头咬胶拿出来给它玩儿,楚乔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阮冰,听欧子渊说你也会去露营?”楚乔口气还挺兴奋。
“是啊,我好久没出去玩了,幸好你在,不然我可不敢去。”阮冰有些羞涩。
“就该出去多玩玩,你还年轻啊,怎么能跟个老太婆一样每天呆在家里。”楚乔道。
阮冰笑道:“其实也不是,之前工作太忙了,现在欧子渊放了我的假,所以我才能出来透气呢。”
楚乔鄙视地道:“我看他并不忙嘛,不过,我和你爆料一个事情,就是有个小姑娘叫李苹果的,你知道吗?”
阮冰顿了顿:“怎么了?”
“哎呀你还不知道啊,看来是沈墨没告诉你,呵呵,现在已经做了欧子渊老爸的小老婆,明天开始就要去睿欧上班呢,好像还是什么行政秘书,跟着欧子豪学习。她是不是对沈家有什么仇啊?听说没上班呢就和欧嘉成说了一堆沈家的弱点啥的。”楚乔神秘地道。
阮冰惊讶得差点跳起来,李苹果,就是那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但是,她能知道沈家什么秘密啊,立刻她就意识到,若是李苹果知道什么,会是从哪里知道的。
“楚乔,你怎么会这么清楚?”阮冰问。
楚乔神秘地道:“其实呢,每个公司里都有些眼线的,各个公司都会派眼线过去,那个李苹果那么嚣张,谁会不知道,你老公肯定也知道啦。”
阮冰感觉,又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为她打开。
“那欧嘉成不会以为我也是眼线?我可是沈家的媳妇。”阮冰道。
“对啊,他肯定会防备着你,随时想赶你走呢。”楚乔道。
阮冰摇摇头:“但是没有,我能进睿欧还是他点的头。”
“奇怪啊!”楚乔也觉得怀疑起来,“不过你千万要小心,那个老狐狸专门阴人,他不会是想害你吧?”
闻言,阮冰听得有些害怕起来。
楚乔又琢磨了一下道:“不过你公公和老公都知道你去睿欧上班,却没有反对,想来问题不大。”
阮冰犹犹豫豫地喔了一声。
此时,沈墨走过来,他第一件事又是洗澡:“老婆,我的内裤你收哪里了?”
阮冰脸上一红:“我,我不知道,你问刘妈。”
沈墨转身出去,脸上促狭的笑容慢慢洋溢开来。
电话里楚乔噗嗤一声:“哎呀,这次是做真夫妻了呀,如何如何?沈学长在床上厉害不厉害,一晚上几次?是不是器大活好?对沈总仰慕已久,你就满足下我的八卦心吧。”
阮冰感觉摸着手机,好像举着一个烫手山药,结结巴巴地道:“挂,挂了,拜拜。”
沈墨洗澡完,就递给阮冰毛巾:“擦头发。”
阮冰翻白眼:“为什么?”
“爸爸——”沈墨往外面喊,阮冰无语,“我擦,我擦,我擦还不行吗?”
沈墨冷哼一声,坐在沙发上,阮冰心里有气,将毛巾往他的头上一扔,将整个人都盖住,然后抓着乱揉。
沈墨却借机一把搂住她的纤腰,还暧昧地在她身上嗅了一下,阮冰瞬间感觉心跳快了几分。
她却面不改色地挣扎:“别嗅了,我今天下午被路易折腾出一身汗,你再嗅就有汗味儿了。”
沈墨却没有放开她,而是笑道:“我不嫌弃你。”
阮冰闻言,心里猛然一动,对于一个洁癖严重的男人,对一个满身汗味的女人,却不嫌弃,那是为什么?她不敢深想。
只是将沈墨的手拍开,给他细致地擦干头发。
等头发快干的时候,阮冰问:“你说欧嘉成为什么将我留在睿欧,他,不会想陷害我什么的吧?”
沈墨闻言顿了一下:“放心,他不会,他和你爸妈交情匪浅,你是唯一他不会动的人。”
沈墨的话颇为让人深思,但是,他点到即止,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阮冰也只好作罢,恩,回去后必须问奶奶。
“李苹果的事情,你也知道?”阮冰问。
沈墨讽刺一笑:“李苹果缠着欧子渊回欧家,不知道怎么的,就和欧嘉成上了床,李家好一阵大闹,加上李苹果年纪还小,所以欧嘉成就给了她一个行政秘书的职务。”
“那小老婆呢?”阮冰问。
沈墨淡淡地道:“难说,毕竟她还那么年轻,男人老了,就喜欢年轻的女孩子,因为这可以让他也觉得年轻起来。”
说这话时,他优雅地靠在沙发上,眼底有看透世事的一种冷漠和高高在上。
阮冰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他明明坐在她身边,却仿佛离得很远一般。
她扯了扯他的睡袍:“那你呢?你也喜欢——年轻的女孩子吗?”
沈墨邪气地勾了下唇,暧昧地看着阮冰:“喜欢呀,你对于我来说,就是很年轻很新鲜的女孩。”
他说的话,好像有温度,烫得阮冰措手不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才23,而沈墨是她的学长,已经28岁,马上要过29岁,他比她大了五岁多,确实比她老很多。
“你又不正经。”阮冰不安地道。
沈墨忽然手臂一伸,将阮冰抱在自己的怀里,一双深沉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种深情的样子,仿佛要将人溺死:“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又新鲜又甜。”
说完,他俯下身,深深地吻住她的唇,他的舌头长驱直入,时而温柔,时而霸道地将阮冰吻得浑身发软,甚至无法呼吸,仿佛精神都有些错乱的感觉。
几乎过了半个世纪。
沈墨才放开她,阮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刚刚差点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
至于刚刚想要责问他的话,早就被吻到了九霄云外。
晚上,阮冰怕了沈墨这个妖精,自己主动要求去睡沙发,而且早早就蜷缩在沙发上睡得香甜无比。
沈墨慢慢凑过去,仔细看她的表情,直到确认她真的是睡着,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回头看到路易正茫然地端坐着,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于是,他嗤笑一声道:“怎么你问我想做什么是不是?我想做什么,不是你这种单身狗能明白的。”
刻薄地连自己养的狗都毒舌了后,沈墨去浴室里打开水龙头,过了很久才走出来,脸色特别不爽。
至于他去浴室里做了什么,这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二天,沈墨竟然没有去上班。
阮冰有些无语,因为今天下午要和楚乔他们去玩,所以她很老实地和爸爸说好了,今天上午干活,下午出去明天回来。
爸爸听说是欧子渊他们,就沉默了一下,然后道:“跟着楚乔,一刻都不要离开她身边。”
阮冰道:“好的爸爸。”
沈闵文笑了:“楚乔是一个厉害的女人,你跟着她我很放心。”
阮冰也笑了起来,有些骄傲地道:“爸爸,楚乔是我的朋友。”
想不到的是,最后沈闵文说:“不过,比我的儿子还是要差一点的。”
阮冰不由得囧了囧,原来夸楚乔的目的是夸自己的儿子啊,且不说有没有王婆卖瓜的嫌疑,
原来爸爸这么看好沈墨,但是为什么每次他面对沈墨的时候,却那般严厉?
阮冰笑了一下道:“要是沈墨知道您这么夸他,他肯定很高兴。”
一边说一边偷偷按下录音键,就听沈闵文道:“不能告诉他,他会骄傲的,严师出高徒,我希望他以后能比我走得远。”
阮冰轻轻关门出去,回到房间,沈墨正在看报纸,地上扔满了一地的垃圾。
丫的,他是故意的!
阮冰不知道自己的青筋是不是跳了跳,她生气地将手机收起来,你继续郁闷去吧,我才不告诉你,爸爸有多爱你。
“老公,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阮冰看到自己的登山包,还有衣服掉了一地,上面全是果皮和污渍,有点想杀人。
沈墨一脸无辜,还很无耻地指着路易道:“是路易不听话,路易,今晚没有骨头汤喝。”
“哈!”阮冰忍不住叉腰笑了一声,路易无辜地歪了下毛茸茸的大脑袋,还朝着阮冰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
算了,不跟这个无耻的男人计较。
阮冰挽起袖子看了下时间,给楚乔打电话,拜托她多带一份行李,她不是非去不可,但沈墨这样故意整她,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块皮,她就非去不可。
“喔对了,我得去对对时间,万一我的手机时间又莫名出错了呢?”阮冰咬牙切齿地道。
沈墨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无辜,此时,一人一狗就这么瞪着阮冰,非常相似,让她连脾气都没法发出来。
她去对了下客厅的时钟,这次沈墨没有再动手机,也是,沈总那么多手段,怎么会一样的办法用两次呢?
阮冰回去累死累活将屋子收拾干净,脏衣服都扔到洗衣机里,这时候,沈墨走了进来,阮冰瞬间无比警惕。
沈墨从里面抓出几件衣服,不悦地道:“这几件怎么能用机器洗,这是真丝的,洗坏了你要赔,老婆。”
阮冰气愤地瞪大眼睛:“我们不是要做真正的夫妻吗?难道你还要和我算钱。”
沈墨冷冷一笑:“真正的夫妻?可是我们还没做过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情,所以现在还不算。”
说完,他唇角一勾,拿手捏了下阮冰的脸:“辛苦了,要加油,还有三个小时。”
“哈!”阮冰一个人站在洗衣房里想杀人。
很好,她知道为什么了,感情是昨晚自己装睡没有和他咳咳。
所以,欲求不满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阮冰愤愤地想,在我确定你对我,和对别的女人是不一样之前,我绝对绝对不会再被你骗上床。
气鼓鼓地拿起沈墨的衣服,丢到一旁的洗衣盆里,用力揉搓。
累得她腰酸背痛,阮冰气地叫了一声,将这几件真丝的男士内衣裤从盆子里抓起来,一把扔在地上,拿脚用力踩着泄愤。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阮冰吓得慌忙捡起衣服裤子扔回盆子里。
刚放进去,沈墨狐疑的脸就出现在了洗衣房门口:“你刚刚是不是干坏事了?”
阮冰无辜地摇头:“没,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