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涟心中疑问仍是沒有消解。
“既然你也是被此阵摄來的,与其他人便沒有任何区别了,其他人不能脱离此地,你便能了么。”或是希望破灭,荀穆薇心中沮丧之下,说话明显更不客气了。
谢涟哑口无言,心中也有些沒好气,思量了片刻,才淡淡说道:“每人都有不同的际遇,更有不同的福缘,即便千百人无法脱离此地,也不能说明我谢涟便一定无法脱离此地。”
这番言语颇有些盲目自负的意味,荀穆薇闻听之后,出人意料地竟沒有出言讥讽,反倒是明眸善睐瞥了谢涟一眼,目光闪闪不知再思量些什么。
谢涟心中有些郁闷,见此女不说话,虽然对其卦象之说还有些好奇,一时倒也不好问起了。
两人各怀心思,就这般沉默了下來。
小孤峰拔地而起数百丈高,周围更无遮拦之物,山风甚为凛冽,谢涟自己虽然寒暑不侵,却不知荀穆薇状况如何,只是见其衣衫甚薄,怕她耐不住山风的透骨沁凉,凭了刚恢复一点的力气,小心翻动身子,将此女侧卧抱在怀中,用自己的身躯遮挡住吹向此女的山风。
此刻二人姿势甚为暧昧,荀穆薇面上却不见多少羞赧之色,只是看向谢涟的亮晶晶眸子中,异样神色稍一闪现便消逝无踪了。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再次袭來,谢涟也不作抗拒,满怀温软幽香之中,再次陷入沉睡。
鼾声微起,荀穆薇神色稍显古怪,怔怔打量了谢涟恬静的睡容片刻,玉容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红晕,转瞬间又被她压制下去,最终,此女微不可闻轻叹了一声:“卜筮推衍之术,虽然无法全然准确,却也绝非无的放矢,这小子终归是应卦象而來,若是一剑杀掉,后果恐怕就很难预料了……”
谢涟再次醒來,却觉察到凛冽杀机冰凉彻骨。
“你以为装睡便能逃过此劫。”身旁响起荀穆薇淡淡毫无感情的声音。
“我与你沒有深仇大恨,甚至对你还有救命之恩。”谢涟睁开双目,看也不看抵在脖颈上的短剑,目光淡然直视荀穆薇的双目。
“若不是你突然出來捣乱,区区一枚骨龙圣果,岂会将我逼至绝境。”对谢涟目光,荀穆薇沒有丝毫躲避,玉容上神情清冷依旧。
“我已经将功补过了,你若非要杀我,我谢涟即便身死也不会服气。”谢涟面色阴翳。
“服气。若是不服气便能免死,恐怕这世间便沒有死人了。”荀穆薇似笑非笑。
谢涟哑然失笑,“前辈若真的想杀我,趁我熟睡一剑下去,岂不是一了百了。”
荀穆薇瞪了他一眼,冷笑说道:“你倒是不傻,不过也不要太得意,即便能逃死罪,但是活罪,你可要生受了。”
“活罪。”谢涟怔了一下。
荀穆薇冷笑连连,沒有搭话,美目却瞥向谢涟左臂。
“不好。”谢涟心中蓦然惊骇大叫,忙就地一滚,堪堪避过袭向左臂的一抹流光。
“你來真的。”谢涟狼狈万分从地上爬起來,对荀穆薇怒目而视。
“你当我骗你不成。”荀穆薇缓缓收回断剑,面上神情清冷依旧。
“你这是恩将仇报。”谢涟咬牙切齿。
“饶你一条小命,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但是你这只脏手却折辱过我,必须留在这小孤峰。”荀穆薇面上飞上一丝绯红,目光中不善之意却是更浓了。
“你还不如一剑杀了我。”谢涟悲愤大叫,目光却不住飘向此女脚边魔莲飞刀。
荀穆薇冷笑一声,脚尖轻挑,魔莲飞刀化作一道闪电向谢涟飞去,“别说我欺负你手无寸铁。”
谢涟张手将魔莲飞刀收在手中,心中虽然安稳一些,却仍是大为忐忑,也不知此女发什么疯,稍有恢复便要寻自己左臂晦气。
他大概估量了一下,自己此刻连平时三成水准都不到,面前荀穆薇气度沉稳,气机更是敛如深渊,自己左臂真要危乎危了不成。
“想要保下你的左手,便要看你有沒有那份本事了。”荀穆薇玉容上煞气一闪,身形稍一恍惚便出现在谢涟近前。
“小爷怕了你不成。”魔莲飞刀光彩流溢,极为精准磕开來袭剑光。
这倒不是谢涟说大话,他自认身体恢复能力绝对要强于荀穆薇,他自己离完全恢复尚差一大截,更不用说面前此女了。
虽然对此女如此急切寻自己晦气有些不理解,但是此刻动手,总比此女修为完全恢复、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