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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茂良的宅子在刘鞔鼓村來说,算得上是一座“豪宅”,在这个村里盖房子很少用砖做基础,而刘茂良的宅子却是六行肩角(也就是六层砖做基础),而且还是青砖。墙体则是稻草和泥再用木板子垒起來的,俗称“板子墙”。屋顶则是用杉木、芦苇杆蓬起來的,上面再栅以稻草防止漏雨,这样的房子俗称草屋。
房子一共为三间,中间的为客厅,两边的既为卧室和储物间。
就是这座豪宅,中间还用一根粗粗的圆木头顶着,要不是顶着,恐怕风吹日晒加暴雨屋顶早就塌了。
在屋里昏黄的马灯下,松浦淳六郎有气无力地倚在这棵圆木上,无神的眼睛望着张古山上黑黢黢山顶,耳朵聆听着一阵阵激烈的枪声。他早就站不起來了,只能是依靠着这根圆木了。
十月的山风透过沒有院墙的院子毫不留情地吹了进來,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凉快,在这股闷闷的山风之中,夹杂着一股尸臭味儿,有的士兵就是这样被薰倒了,就连青叶子都吃不下去了,吃什么吐什么。
身体本來就虚弱,再这样一吐,那人就很快地就衰弱了下去。
松浦淳六郎在这一点上还是有经验的,他叫士兵憋着一口气,然后深深地吸一下鲜大粪的味道,一臭攻一臭,果然,尸臭味儿就轻多了。
可是在刘鞔鼓村來说,鲜大粪真是极品之物啊。官兵们好几天沒吃饭了,根本就不能解大手。
好不容易逮着了一摊鲜大粪,为了争夺这个比珠宝还要珍贵的极品之物,有的官兵竟大打出手。好不容易抢到了身边,那真是隔一段时间就闻一口,隔不多长时间就闻一口,果然精神就好了许多。
望着张古山上看不见的松树,松浦淳六郎又把它错认为是樱花。
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乡,樱花落满了田野,铺满在自己的屋顶上,院子里。自己曾与妻子有过一个死后的秘密约定,那就是用樱花把自己的名字放在坟头上。也许,岁月会把石头上的名字忘记,但是,岁月却会把樱花永远记忆……
樱花的葬礼,多么美好的离别啊。请把风腥血雨的过去埋葬,请把樱花温馨浪漫的和平留下。
中边少将参谋长就坐在松浦淳六郎的旁边,为了节省体力,他也早就靠在墙上了。当然肚里无食,也睡不沉,一副昏昏沉沉,却又始终睡不着的样子。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松浦淳六郎对中边少将说:“中边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那就说吧。”
中边少将知道松浦淳六郎说这句话,将意味着什么,他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地哭了起來。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抽泣了一阵子,然后说:“也许,我们真的不应该到万家岭來。这是中国军队给我们布置好的一个陷阱,进來了,就出不去了。”
“何止万家岭是个陷阱啊,整个中国就是个陷阱,”松清淳六郎深有同感地说,“如果我们不來中国,中国正在打内战,可能国民党早就把共产党消灭了。我们一來,奇怪的是,国民党和共产党不打内战了,联合起來对付我们。以我们一亿优秀之大和民族,來对付四亿五千万之劣等中华民族,说起來容易,其实并不容易。”
中边摇着头说:“我看不是这个样子的,中华民族看起來是个劣等民族,有些时候还是蛮顽强的。就说是张古山战斗吧,他们所表现出來的顽强的战斗意志和超常的智慧,真是叫我想不到啊。”
如果在平常,中边是绝不敢和松浦淳六郎顶嘴的,但是在这个时候,松浦淳六郎也就原谅他了。能和自己说说真心话,自己的心里也落个畅亮。
“你说说,”松浦淳六郎对中边说,“如果我们106师团不在了,战局将如何发展,”
中边想了想,说:“虽然我们的工业和科技强盛,但是要想占领这个贫弱的中国,仍然是不可能的。一是中国太大,山川湖泽太多,我们耗费不起这么多的兵力。二是有国民党和共产党这么强大的军事力量,虽然我们素质上占优势,但是我们这么少的军队,仍然消灭不了他们庞大的数量,因为双方的后备兵源相差太多了。三是你看到了吗,中国的文化悠久,就是这些文化,把他们组织起來了,就是我们军事占领了,如果主导不了他们的文化,那也是徒劳的……”
中边这时候,倒象成了一个政治家,在滔滔不绝地讲演着他的理论。
卫兵小刚突然一阵全身抽搐,眼珠子一阵往上翻,神情模糊起來,他有点儿歇斯底里地喊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松浦淳六郎知道,小刚已经重病了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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