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她死死的盯住。
“有本事你再回来呀,现在我这真的是连个鬼也没有了。又是空欢喜一场是不是。”
她突然对着那屋子喃喃自语道,瞪大了眼睛,仿若真的要在那里看到些什么来。
花枝树影在墙上晃动着,没有人回应,鸟儿虫子已经入睡,月光恬静地挂在天边, 郎朗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
走进房间,打开衣柜,他的衣服还和自己的放在一起,取出来,轻轻的抚摸着,感受着他的气息。
翻出抽屉里在海边拍的照片,再找出压在箱子底下的报纸和书本,将和他的记忆点滴全部调出来,梳理着点点滴滴,宛若流水般一点点的从心间缓缓地流动着,巨浪、小流,颠簸着她的眼眶。
“那么,你是不回来了吧。”
她轻声说着,将所有的东西一一归位,躺进黑夜中,瞪着一片漆黑,忘记了如何闭上眼睛入眠。
大婶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喊着她到山里找柴火。
“再不出门,你晚上就得吃生米了呢。”
大婶夸张地比划着,指着她空空如也的柴垛子。
圆圆笑笑,换上干农活的衣服,背上篮筐,跟着大婶到山地林子里去找干柴火。一路上,大婶给她说着老一辈的趣事。
圆圆知道她是在逗自己开心,可就是笑不出来。总是心神不宁地往路上张望,期望能听到看到吉普车的影子。
可是只有熟悉的锄头撞击土地的钝响动,村邻咒骂牲畜的粗口,气温一点点的上升,做一会体力活身上就开始冒汗。
她走到最边上的石板上,无所畏惧地让春风轻抚着脸颊,感受着百米深谷里的水雾和素馨花。
大婶远远的惴惴不安地看着她,生怕一个不注意她就会像蝴蝶一样地飘下去。她不敢大声言语,怕给她提示,让她再次琢磨。
等圆圆下来,大婶已经将她的篮筐装满柴火了。
“少背一点,明天让天星他爹赶着牲口来驮,我们只负责找就是。我也好久没干过这活计了,快要背不动了。”
大婶边背着一篮筐柴火边说着,看着圆圆将从悬崖边上采摘来的一大抱素馨花放在篮筐上,关于花的话什么也没说。
“我帮你背吧,婶儿,跑两趟就是。”
圆圆接过话说道。
“不用,我还得背到八十岁呢。前几天猫头鹰叫个不停,也不知道那个病着的人要去了。”
大婶没来由地这样说了一句,那点点生死离别的情绪就愈加地浓厚了。
“洞里都是猫头鹰,到了晚上肯定都在叫唤。那天我要在晚上上去看看。害怕的东西,看清楚了就不害怕了。”
圆圆背起篮筐,紧紧地跟在大婶的身后。
回家期待的人依旧没有出现,大门还紧紧地关闭着,路上没有车子的响动,更没有齐哲的身影。
放下篮筐,将一大抱素馨花放在小水渠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它们随着流水一点点的摆动着,用手抄水轻柔地往花枝上泼洒去,像是完成某种仪式。
身体里的记忆一点点的温暖着,那一天淡粉色的素馨花盛开在瀑布下的水花中。
“圆圆、圆圆。”
半夜无眠的圆圆听到古洛的拍门声。
他回来了,圆圆一下从床上跳起来,鞋子都没穿就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