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声嘶力竭。
凤英呆住了,然后坐在地上干嚎起来,不晓得是忘记了往家里赶,还是天性使然。
人群扭成麻绳往她家去,凤英被人半拖半拽着回家。
夏忠诚咳嗽高烧已经半个多月了,吃着头痛粉、阿司匹林和山上挖来的草药,好几天难受几天。
他说气都上不来,走几步路都喘得要命,凤英说这是懒汉说的话,不就是的天气冷了闹个伤风嘛,叫死叫活的做什么。自个该造谣就造谣,该吵架就吵架,啥也没给耽搁下。
一群人走进她家,掐人中的掐人中,喊名字的喊名字。小孩子们探头探脑,被当妈地死死按住,不叫进去看。
凤英依旧坐在院子里哭爹喊娘,两个娃儿趴在她身上哭得人心惶惶,大抵是被他妈给吓住的。
“凤英、凤英,人活了,别哭了。赶紧的,给送去卫生院去。”
人群里一个大伯大声喊叫着。
凤英愣神了好一会才答应着。
“上圆圆家找找齐老板去,有车,快一点,谁晓得一下子又得背过气去。”
不知道谁提议了一声,人群瞬时安静了,凤英那脾性,谁不懂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还不得给赖上了。
凤英的女儿一听爹还有救,麻溜地往圆圆家跑了。
一进门就噗通跪倒在两人面前,给人吓得一激灵。
“怎么了、怎么了?”
圆圆赶紧追问,刚才全村的狗都在叫,怪叫人心慌的。
“救救我爹,救救我爹。他快要死了。”
小娃儿急得说不清。
“是要车,是吧。”
齐哲反应过来,两人跟着孩子往他家跑。
几个人连人带席子地往齐哲车里头塞。
等一切安排妥当,圆圆站在车窗外才感到手脚有些发抖。
车子发动,她喊了句他的名字。
齐哲在车里朝她笑笑,挥挥手让她回家去。
所有人默默地看着车子启动快速地驶离,沉默着各自回家。
圆圆转身擦了擦泪,朝着屋子走去。
“妹儿,不要着急啊。”
“不会有事的啊,不怕啊。”
方才还在听大老板热闹的外来务工人员大概觉得高低有些对不住给予自己工作和关照的两人,说着不相干的话,以此化解心中的愧疚。
“你看,好人才会凑到一块儿。他凤英是什么样的人,他夏忠诚又是什么人,你们俩都没犹豫一下就去了。换成谁不都得叫好啊。圆圆啊,好人会有好报的。希望你们俩一辈子都好好的,我初一十五都给你们求着呢。”
安顿好夏华海两兄妹稍晚些时候进门来的哑巴大婶动情地将圆圆拉到火炉边坐下,眼中含泪地对圆圆说道。
圆圆点头笑了笑,说大婶也是好人呢,大家的心愿都会实现的。
匆匆回来的古洛听闻了事件经过,开了卡车往乡里去,知道圆圆不放心,得给她个准确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