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媳妇比他大十一岁,是村子里最后的童养媳,如今,他看上去还有些力气,老婆子则老态龙钟,完全干瘪了。
“我死了你好找宝林他妈去,是不是,你想都别想,人家儿子给你腿打折,头打断。”
洪生听得一愣一愣的。
夏侯贵着急了,顺手提起棍子作势要打老婆子,洪生硬气地站到他面前,腰一挺,高出他半个头。
“我上凤英家去。”
老头顺势将棍子当做拐杖,啪嗒啪嗒地抽着烟锅子往外走了。
“奶奶,宝林他妈是咋疯的?”
洪生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了。
“玉米得种,快要下雨了。”
奶奶嘀咕了一声,颤巍巍地往厨房走去了。
夏侯贵在落日余晖还盘在山头的时候前来拍楚圆圆家的门。
圆圆让他进屋说话,他探身往里看了看,说什么也不进去,说讲完就走。
“就夏忠诚那事情,谁都不想搞大了,丢人得很嘛。凤英那张大嘴,到处在村子里瞎说,对你也不好。”
夏侯贵贼眉鼠眼地上下打量着圆圆说道。
“大爷,对我那里不好了。其中的事情你是清楚的吧。只要我往上告,坐牢的怕是他吧。”
圆圆可不想任由他拿捏。
“好好,不扯那些了。怎么你也得替夏天浩想一想的吧,他打人不假吧,新婚之夜跑你家来也是真事吧。凤英还算拎得清,没将这事儿往外倒。你说,要是让那些婆娘们晓得了,不得传个十村八寨的,人家新媳妇娘家哪能得行啊。这不是要让夏天浩一家让人笑话吗?”
村长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极力想要表现得像个长辈的模样,但目光就是在楚圆圆的身上挪不开。
“大爷认为我该怎么处理,凤英才罢休呢。”
圆圆等着他说出最后的处理结果。
“凤英那婆娘一点数都没有,说男人给打残了,得让打人的赔个三万五万的。我说不可能,让她往靠谱的说。她说一万不松口。还好夏忠诚理亏,自觉拿起锄头在院子里给石榴树松土。最终,我一口说定,给她一头骡子,至于值多少钱,就看她家怎么办了。怎么样,我这当爷爷的向着你吧。”
夏侯贵眯缝着眼睛向圆圆讨好。
圆圆心里一惊,要是家里不出这样的事儿, 那女人铁定是要家里的房子。村邻们对各自的家底都熟悉得很,这下,要将她最值钱的东西拿走了。
想了想,按照凤英那女人的秉性,已经是做了妥协。若是从此息事宁人,自己苦点累点也算了。
“骡子你拉去给她,不过,也请你转告她,要是还管不住她那张大嘴。还有下回她那男人再往这靠近,我就是进牢房也让她们没有好日子过。请大爷进去圈里头拉去吧。”
圆圆淡淡地说着,心中万般不舍,这大青骡子跟了她三年多,打柴、驮粮食,给她省了不少力气。
“你给拉出来,不点灯了?”
夏侯贵看了看天色,圆圆家院子里还是暗的,有些诧异地问。
圆圆没有理会,将骡子牵出来,把缰绳递到他手里,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去,轻轻地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