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山花依旧烂漫。
无所畏惧的时候,心底坦荡荡的。
亮了近一个月的烛光彻底灭了,她再也不用浪费钱大量的买煤油买蜡烛。村子里也再没听说,因为她灭了灯光,谁家鸡鸭无端死亡,谁又在河滩里看到人影游荡的事情。
一切都是畏惧之下的捕风捉影。夏天星一家人好像就从来没有害怕过。
她呢,也害怕,难道也做了错事、亏心事。想不明白,就去劳作,人一忙活起来,就什么都忘记。
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笑呵呵地和人打招呼,没有谁会不知趣地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地里只剩下麦茬子,大多已经被大青骡子啃食得差不多了。布谷鸟已经在枝头叫个不停,催着人赶紧下种,日头一天比一天热烈。
日子没有什么不一样。
夏天浩的新娘子她一会也没见着。
也怪,头几天忙着回门,况且新生活总要清闲几天的,婆家断然不会那么急躁地就让新媳妇抛头露面,忙活个不停,也显得婆婆疼惜人。
骡子在地里拱着,寻找干黄的麦叶吃,呼哧呼哧地响动着,吹起一阵阵的鼻息,连带着尘土在飞扬。
圆圆低头割站在麦地里的被骡子抛下的杂草、挑选着嫩绿的灰灰菜。
马上又要种大春了,她打算后续翻地种上玉米,养年猪,再把鸡仔养起来,鸡生蛋蛋生鸡,多少能卖些钱。过礼走人家扯布做鞋子才有出处。
想着想着,感觉背后有什么。
猛的转过头去看,一个姑娘斜歪着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侧脸看,就那么睥睨着,让人很是不舒服。
在圆圆转过身来的那一刻,她也未曾将头摆正,以同样的姿态盯住她看。
圆圆感觉到了那深深的敌意,也有些不客气地起身站正了看着她,脸上却是微微地带着笑容的。
女子脸和这里的大多数女孩子一样,晒成古铜色,微微有些胖,显得有些圆,单眼皮,齐刘海,两根辫子黝黑发亮地垂在胸前,发梢绑着好看的网纱蝴蝶结,簇新的衣服扣得整整齐齐,脚上是一双金绒绣花布鞋,大概出自她的手。
模样周正、心灵手巧,完全是婆婆眼中的好儿媳标准。
“嫂子,到山上来啊。”
她知道这是谁,只能是天浩的媳妇。
“长的真是好看,我们都黑漆漆的,唯独你可真是白净,还那么能干,锄头、镰刀,全部上阵,即使没个男人家帮衬,活计也做得麻溜。难怪这一村子老的少的都乐意围着你转圈。可惜美人也要败给冗长的岁月,老天给你这个,总会拿走那个,哪有那么圆满的事情。听说,你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往下走下坡路了,精神也不大正常。夏天浩是这么哄我的,今天一看,好得很啊。”
天浩媳妇香香冷冷的眼神,自顾地说着。
圆圆看得到她眼中的怒火和妒忌,只是努力地克制着而已。
“嫂子刚来村子习惯不,听他们说你娘家是下河湾的,也像我们这里一样种大米吧。”
圆圆淡然地说着,从地埂的大石头下取出水壶来,汩汩地往喉咙里灌了几口。她知道又一个挑事的人来了。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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