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宋殊醒来的时候,傅影正靠在床头玩着黑雾变出来的蝴蝶刀。
“醒了?”她说,“你想吃什么?”
宋殊慢悠悠地揉着眼睛:“方便面吧。”
傅影:“行,什么口味的?”
宋殊:“火鸡面。”
傅影想了想,说道:“大早上吃这么辣的?你要清醒自己的脑子也用不着这样。”
宋殊:“……”
意识回笼后,她想起了昨晚的异常,伸手又掐了一把昨晚忽然发疼的地方,神情怪异。
傅影扫了一眼:“你在做什么?”
宋殊有点尴尬:“没什么……我昨天是不是睡姿太差,压到你了?”
“压我?”傅影说,“你应该做梦了。”
宋殊抓着被角,纳闷地背过身子,偷偷摸摸把袍子往上扯,观察了一下自己洁白的大腿。
没有痕迹——难道她真的在做梦?
但痛觉也是真的啊,她难不成自己在睡梦中掐了自己一把?
傅影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而且就在自己耳边:“做什么?”
“啊!没什么——”宋殊连忙盖上腿,脸色爆红,“你别突然凑过来。”
傅影面色平静地打量她几眼,指出:“你的脸红了,还有,我现在去煮面,给你五分钟时间换好衣服,两分钟时间洗好脸刷好牙,出来吃饭。”
她若无其事地起身,离开卧室,留下反应迟钝的宋殊。
她关上门的那一霎,瞥见宋殊直接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找衣服。
——还说自己不傻,傅影暗叹一声。
她拿了几袋泡面、一根红肠、四个卤蛋到厨房里,在煮面的过程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以前在弗兰国的时候。
一路奔波逃亡,方便面并不是最好的储备粮,因为它没有压缩饼干方便携带,还需要热水才能泡开,包装袋动不动就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让人胆战心惊。
重生后,她延续了前世的流浪准则,到一个地方补充食物,绝不拿让自己有负担的东西。
所以,她也从不接受任何人的投奔、合作,偶尔会帮需要救援的人解燃眉之急,但再多的就不能做了,面对可怜的乞求,她会毫不犹豫地走人。
这是她的生存原则,就算死了也不后悔。
不过……现在竟然沦落到慢吞吞给人煮面的地步,她又不是保姆。
“傅影,你早上要喝什么呀?”宋殊打断了傅影的思绪,她关上了电磁炉,把面条捞出来。
“什么都可以,我对食物不挑。”傅影把碗放在餐桌上,“我曾经用七天的饥饿撑到一丝生机出现,唯一的食物来源就是藏在木桶里的一窝老鼠——活的老鼠。”
宋殊显然被她的话吓得缩了缩脖子,惊恐道:“生吃吗?”
傅影颔首:“嗯。”
宋殊龇牙咧嘴,浑身恶寒。
但看向傅影的时候,她又不可避免地心疼:“哎呀,多好的姐,怎么就沦落到吃老鼠的地步……你多吃点泡面,别把自己说恶心了。”
傅影摇了摇头:“我看了你的身份证,我比你小四岁。”
宋殊脸上的神情比刚刚听到她说吃老鼠的时候还要震惊。
“哇哦……好吧。”她把卤蛋分给傅影,“我以为你应该比我大哎。”
傅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没说什么。
……
吃完一顿热乎乎的早饭后,宋殊站在阳台看了看楼下的情况。
寒风凛凛,楼底下的积水冰层越发厚了,她忍不住把手揣到了袖子里,像个淳朴的老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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