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晖回到别墅的时候,江伯告诉他叶灵希一整天都没有下楼,也没有吃东西,心中的火蹭蹭的燃烧,他沉着眸子扯掉领带,解开领口的扣子露出密密麻麻的针眼,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野性的诱惑。
门被忽然推开,叶灵希动了动发麻的肩膀,就看见江景晖带着怒火大步走过来,想到他儿时的遭遇眼中露出同情的目光。
“叶灵希,你那是什么眼神?”江景晖垂眸看着她,肌肉紧实的手臂将她扯过来与自己对视,不肯错过她眼中的任何情绪。
那是什么?同情可怜?江景晖有些想笑,这个女人在可怜他?她凭什么可怜他?
“江景晖,你这么拼命的抓着我是为什么?”叶灵希扬起巴掌大的脸,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眼中波光粼粼像是乍起微澜的潭水,卷翘的睫毛浓密的遮住眼底的暗影,海藻般的黑发垂在脸颊两侧,屋内昏暗,她坐在床上背后是清冷的夜色和万家亮起的灯火,她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像是遗落人间的精灵。
“因为我可以被触碰?因为我可以被掌控?还是因为我可悲的人生遭遇映照了从前同样孤单的你?”叶灵希咄咄逼人,像是抓住了对手的痛脚,想尽办法也要踩住不让他翻身。
“江伯和你说了什么?”江景晖浑身都是压抑的暴躁,他抬起眼睛里面一浪又一浪涌过来的全是黑暗的潮水,要将人溺毙。
“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目睹母亲死亡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男孩,那是你不能回首的童年,而我不是,江景晖,虽然我的生活也苦,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永远不会笼罩黑暗并且试图将别人拖下去,我只会往前走,披荆斩棘,头破血流。”
她看着他,像是看着身处泥淖挣扎不能的困兽。
“江景晖,我可怜你!”
“你可怜我?”江景晖低低的笑起来,声线沙哑低沉充满了醉人的性感。
“你以为江伯和你说的就是全部?不,”他看着她像是诱惑着天使堕落的恶魔:“那些远远不是。”
“叶灵希,真正可怜的是你,是你企图在我的身上找到你不被忽视的证明,你从心里怨恨你的养父养母,为什么收养你又抛弃你,你怨恨杜查楠和叶珊珊,为什么欺骗你又背叛你,你甚至也怨恨你的亲生父母,为什么他们还没有找到你,只有我,在你一次次跑掉之后,一次次的把你抓回来,他们连这样的注视都不曾给你,叶灵希你说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来可怜我?”江景晖步步紧逼,最终抵住她的额头,眼中黑亮的瞳孔像是月光下闪耀的黑曜石。
“我们各取所需,不是很好?”
他眼中掩饰的很好的暴虐,都被黑暗吞没,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脖颈,细细摸索,叶灵希睁大眼睛,有一瞬间她觉得江景晖会掐死她,从他这次回来后,他的身上就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
江景晖扣住她的下颌深深的亲吻他,她挣扎着就弄亮了手边的台灯,灯光一下子变亮,江景晖正对着灯光,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叶灵希就这么看见了他锁骨附近密密麻麻的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