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等走了再往融雪城送信。
只是他想的虽好,找到马棚处所在却来回飞了三四道,也就是仗着身手好才没被发觉。等找到了那只养着几匹毛驴的马棚,迎面便被牲畜的腥臭味掀了个颠倒,完全无法和管事口中“松软”、“舒适”的马棚对上号。
融雪城的马棚,都要比这干净多了!
融司藏正纠结,便听身后传来沉闷凶器袭来的声响。
他刹时惊出冷汗,抽出束在腰上的软剑,迎面袭上。
谢虚注意这贼人很久了。
他在院落之中盘桓许久,观察地形伺机下手。只是谢虚与旁的护卫提起要去追捕时,那些前辈都默契地露出笑容,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发,说道:“困就去睡吧,正长身体呢,秋先生处有我们盯着。”
……于是到最后,谢虚是一个人来的。
他见那贼人不进公子姑娘们的厢房,也不去偷客人的财物,只是溜在后院处,摸进了马棚中——是要偷驴?
谢虚静静地盯着他,在贼人将要下手时,举起了手边的武器。
南竹馆只是花楼,护卫当然也不可能佩戴刀剑,所以谢虚手中的武器是一截粗壮木棍,相当心狠手辣地向那人后颈挥去。
当然是被躲开了。
谢虚迎身而上,昏暗的光线没给他带来分毫阻拦,只是这贼人的身手比前些时日的混混要好上不少,要不是他动作有些迟钝——应该是之前偷东西被抓住所以挨了顿打——谢虚要抓住他,还需更小心些。
最后的结果,是贼人的凶器被谢虚拨开,膝处挨了一记踢,顿时软下去,谢虚便趁这时绕到他身后,用绳子牢牢捆住了双手和身躯。
顺利擒获。
融司藏眼底已全是绝望,他心中不甘,却没勇气挣脱手上的捆绳。那化朽阁的捆绳都是特制的,相传一旦锁上手足,便是神仙也难逃。
方才一场酣战来的太过突然,恍惚之间,只看见一个身量略矮,形似少年的人向自己袭来。但这并非重点,重点是黑暗之中,他隐约可见那人手持武器形似禅杖,壮硕粗长。要知杀手刺客的趁手武器为了便于隐藏,向来是寸寸短的,而又相传化朽阁中有几个使长兵的杀手,一旦出手,被追杀的人再无生路。
他已绝处无生。
融司藏恍惚之中,发觉那人并未杀自己,而是驱赶着自己向某处走去。
……难道是要将自己带回化朽阁?可若是成了化朽阁威胁他兄长的工具,他融司藏还不如现在死了才好,还当的上一句英雄好汉。
这人似乎是打算将花楼里的人全部杀光灭口,也不遮掩,大刺刺走在灯火下。融司藏心中不忍落,更是怨恨,心中筹谋着反杀,他们走了没几步,便不幸碰上了人。
几个不会武功的普通护卫向着一年轻男人不断弓身道歉,似乎在解释着什么。
那男人不屑地道:“我只来查看一次,便遇见他偷懒,只不知以往你们又帮他遮掩了几回?”
几个护卫冷汗都要下来了,后悔这回害惨了谢虚。
谢虚也看见了秋先生,于是艰难地从眼前身材颀长的男人背后探出一个头来,解释道:“我去抓贼了。”
融司藏:“??”
秋先生见谢虚真捆着人回来了,只是那人衣冠齐整,相貌也实在英俊,看着便非池中物,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如同寒星褶褶,他只对视一眼,一时被惊得心中汹涌。半晌才回过神来,艰难询问道:“什么抓贼,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谢虚抿唇,冷漠无情地道:“他偷我们的驴。”
作者有话要说:方右:我是血鹿堂右堂主,一生历经大小战役四十场,杀人如麻,长刀出鞘见血封喉!
融司藏:哟,不是来找茬被谢虚打跑的混混吗?
方右:……
融司藏:我是天下第一剑客的弟弟,融雪城二城主,年少成名天赋绝佳,无数隐士高人要收我为徒,我没答应。
方右:哟,不是那个偷驴的吗?
融司藏:???我没有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