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长街之上,青阳道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还未等他这口气出完,便听到身后传来荣非的声音。
“道长慢走,有空常来啊。”
来你老母!
青阳道人在心中暗自骂道,头也不回拉起慕容秋水的衣袖欲走,可却是没能拉动。青阳疑惑的转过头去,见师侄女正盯着地面发呆。
青阳道人循着方向看去,见到地面青石板上有几块碎玉,依稀可辨认出没有破碎之前应是一根玉钗。
额…好像是秋水经常插在头上的那一根啊。
“哇…”
身旁的慕容秋水突然放声大哭,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的顺着脸颊滚落。
青阳道人慌了手脚,正寻思开解几句呢,慕容秋水却是一边哭、一边哽咽道。
“师…师叔…你…你为什么不…不揍他…他…他打我…还…抢我东西…呜呜呜…为什么…不揍他…呜呜呜…我要回去跟姑姑告…告你的状…你…你都不管我…呜呜呜…”
“别哭了、别哭了,师叔我也是有苦衷的。那个荣非的修为高深莫测,师叔我虽然不惧,想要将之拿下却也要费一番手脚,若是将余庆之引来就更加麻烦。所以当务之急是将你解救出来,然后再从长计议给你报仇出气的事情。”
青阳道人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什么高深莫测,姓荣的他就是个没有修行的普通人,咱们前山看门的狗都能咬死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刚刚用灵识试探过他,就如同泥牛…泥牛…泥…你娘哩,老道我着了他的道!”
青阳道人猛然睁圆了双眼,一拍大腿大骂道。
可骂过之后心里却是又泛起一丝寒意。
就算那个荣非是个没有修行过的普通人,可也绝对不是平常的普通人。试问哪个普通人敢在四品大修行者面前装腔作势而不露一丁点的破绽。
此子不但贪得无厌、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而且还狗胆包天、卑鄙无耻…
青阳道人在心里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辱骂之词都冠在荣非的身上,同时忍不住望向缉仙司的大门深处。
似乎察觉到了青阳道人的视线,身体已经朝向巨石,侧过头来露出半张脸仅用左眼朝外面看来。
此时残阳已经尽数隐没,金红色的光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门楼投下如浓墨一般的阴影。
之前还浑身金光闪闪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的荣非,此时正好被阴影所笼罩,转过来的半张脸在阴影之中苍白的让人寒毛直竖。
青阳道人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二话不说拉起慕容秋水急匆匆的离开。
无量天尊三清祖师在上,这姓荣的有够邪门!
看到青阳道人好似见了鬼一般落荒而逃,荣非目露疑惑之色,转回头来伸手抚摸巨石上凿刻的字迹,口中喃喃自语。
“巨石上的四个掌印应该是四绝圣地的那四位留下的,上面雕刻的字迹没有刀斧的痕迹,笔划转角自然平滑,想来应是捕神以指作刀写下。巨石虽然质地坚硬,于超品修行者而言跟一块豆腐也没什么区别。
也就是说这面巨石实际就是捕神与四绝圣地之间的一个约定。从刚刚青阳道人的反应来看,这份约定还是有一定震慑力的,可为何缉仙司的那些捕快还被欺负的如此之惨,完全没有道理啊。”
“呵呵,你以为青阳是摄于这块镇仙石才会如此好说话,那就是大错特错喽。”
听到声音荣非侧头看去,就见一袭白衫越墙而入,缓缓落在身前,正是余庆之。
“见过总捕。”
此时已是下值的时间,众捕快从办公的二层小楼里出来见到久未露面的余庆之,连忙躬身行礼。
余庆之看也不看这些属下一眼,随意的挥了挥手,众捕快会意匆匆离去。
一名捕快将一个木托盘放在荣非身旁的石台上,托盘里正是从慕容秋水身上搜来的证物。
一束系着玉环的银色丝绦和一柄玉拂尘。
待所有人离去,诺大的缉仙司衙门仅剩两人后,余庆之轻轻一挥衣袖,沉重的大门无风自动,自行关闭。
“都是不错的东西,不过这柄玉拂尘不适合你,还是找机会还回去吧。秋水那孩子虽然骄横霸道了些,本质却是不坏。”
余庆之扫了一眼石台上青阳道人留下的三样宝物和托盘中慕容秋水的东西后笑道。
荣非将玉拂尘拿在手中打量了几眼,而后看向余庆之问道。
“有故事?”
“咳咳,这柄拂尘本是玉清仙子年轻时惯用的法宝,名为彩云追。慕容秋水是玉清仙子的侄女,而玉清仙子又与我有些渊源,你便当给我个面子。”
余庆之表情有些尴尬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