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胜券在握,放手一搏的雍王朱成何其不甘!
近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还不到三十的年级就愁的开始大把大把的掉头发的朱晟,何其…何其…唉!
朱晟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
两个小畜生,等处理完朝中的事情后,朕再好好收拾你们。
朱晟心中暗自发狠道,随后又问出另一个一直困扰他的疑问。
“你又是如何知道范离人已经投靠朱成,飞羽卫会阻挠你二人出宫,继而想到用月瑶公主的身份将玉玺带出宫去?”
“当时我也不知飞鱼卫已经投靠雍王,只是猛然间意识到整件事情缺漏了一个关键的环节,正是这个想到了这个环节,我才猜测出宫定然阻碍重重。”
荣非答道。
“哦,是什么环节?”
“既然玉玺是两位殿下玩耍时弄丢的,而不是雍王指使人盗取,那么雍王又是从何处知晓玉玺丢失从而开始布局一切的呢?当时知晓玉玺丢失的只有陛下、总捕、魏公和马公四人。泄露消息的人肯定不是陛下,也不会是总捕,那么就只剩下魏公和马公两人了。
他二人都知晓我在皇宫里寻找玉玺的事情,若玉玺没有找到也就罢了,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事关身家性命,为了保险起见,确保祭坛台那边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就必然会在出入宫门的地方设卡拦截。
当时皇宫之中我唯一认识的就只有六公主,六公主与陛下同母所出忠心无需质疑,加之身份尊贵,自然是将玉玺带出宫去的最佳人选。
而我和小顺子则在另一边故意引起骚乱,吸引飞羽卫的注意力,让六公主能够顺利出宫。”
听过解释的朱晟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目光也是忽而阴沉忽而愤怒。
范离人、魏琳、马洪三人都是朱晟最信任的心腹,结果却是接二连三的背叛,这对他的打击可是比在祭天台上被雍党围攻更加的难以接受。
“是魏琳?还是马洪?亦或者他们两个都背叛了朕?”
朱晟强压住心中的愤怒,沉声问道。
“嗯…因为和魏公有过接触,所以从个人感情上我更愿意相信魏公是清白的。但断案要客观、要讲实证。于是在暖风阁时,我从皇后娘娘、贤太妃处打听过两位公公的情况。
背叛这种行为是最为人所不齿的,所以背叛者一定是有所图。可两位公公如今的身份地位已是到了顶,财富、权势都不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也是整个事件中,荣非唯一没有弄明白的疑点。
魏琳?还是马洪?
朱晟闭上了眼睛,两个人的面孔交替在他脑海中浮现。
连擅断的荣非都无法确定这二人谁是叛徒,朱晟自是也无法分辨。
不过,这种难题却是难不倒他。
宁杀错,莫放过。
既然不能确定谁才是叛徒,那便一并杀了。
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朱晟的眼神重新变得坚毅,心中做出了决断。
咚咚咚咚…
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御书房门前停了下来。
“陛下,出…出事了。”
魏琳的声音隔着房门传进来,气喘吁吁还带着一丝哽咽。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进来说话。”
朱晟沉声喝道,凛冽的杀意在其眼眸中一闪而逝。
房门被推开,显出魏琳满是泪水和汗水的一张老脸。
“陛下!”
踉跄着跨过门槛,跌跌撞撞的跪倒在御案之前,魏琳声泪俱下哭诉道。
“老马他…他死了!”
什么?
马洪死了!
朱晟和荣非都是一惊,唯有余庆之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说清楚,怎么回事。”
朱晟喝问道。
“老马带着禁军押送一众逆臣前往诏狱的途中,突然冲出一群持有弩箭的黑衣人向押送队伍放箭。乱箭之中范离人当场被射成了刺猬,而老马和十多名禁军也不幸遭难,呜呜呜。”
“可抓到了活口?”
“未曾抓到活口。那群黑衣人行动极快,射过两轮箭雨见范离人已无活命的可能后便遁走了。左奎统领已经将那片坊区包围起来,正逐家逐户的搜查。”
“杀人灭口!”
荣非忽然狠狠拍了一下大腿,跳起来叫道。
“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早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