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卓从迷蒙中醒来,看见熟悉的床幔,猛地起身。
“嘶……”突然的动作,牵动了肩上的伤口,护卫闻声进来,正是在战场上扛回沈秋卓的人。
沈秋卓拔出床头挂着的剑,架在那人脖子上,“你是什么人!”
“回将军,属下蔡执,是许老将军留下来看护将军的。”
“看护?”沈秋卓将剑挪开了一点,轻轻搭在蔡执肩上。
“先前几次出征,将军都有走火入魔的征兆,许老将军不放心,便交代我,看顾好将军。”
沈秋卓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身体异常的反应,但是对于战场上的某些细节,确实不甚清明。
见沈秋卓还没有放心,蔡执继续道:“今日将军负伤,神情又不太对劲,属下变自作主张,收兵回营,请将军降罪。”
“罢了,今天我确也杀不了白焕。他那个副将,箭法不错啊,你去查查,之前交手没见他擅箭。”
沈秋卓收回剑,也没有处罚蔡执。因为许南树,从不苛责属下,言之有理,便从轻发落。
蔡执出了门去,沈秋卓自己在房里来回踱步。
“走火入魔吗?呵,表哥,你就是我的魔啊。”
庐坞镇
许南树跟秦漠一起,等着白焕收兵回来。
“今日能把祁云打回去,将士们都精神了很多啊。”白焕卸了战甲,从门口进来。
许南树迎着他坐下,搭脉检查了一下白焕的身体,“我看你后面有些招架不住,可是因为身体没有恢复好?”
“不是这个原因,沈秋卓还留着余地,就算我恢复好了,也只能招架一时,他不是三年前的沈秋卓了。”
白焕言语轻快,也是不想许南树有什么负担,“他如今受了伤,我还是有胜算的,更何况,我还有杀手锏啊!”
许南树已经做好了应战准备,兴许下一战他就要上场了,“好,说点正事吧,秦漠。”
等了许久,秦漠终于能交代自己的所获了。
“庐坞地势略高,攻防对我们都还比较有利,而且祁云只有三万余人,今日也折损了一部分。
但是祁云好像分走了一队人马,没找到路线,不知是否会把我们围困在这里。”
白焕面色凝重,若是分走了一队,一直也未有攻占哪里的消息,他们本就人数不多,还分走一支,目的是什么呢?
白焕寻思了一会,又问道:“既未找到路线,你怎么知道他们分走一支的?”
“是我让他多留意一些的,”许南树应下,“先前许常吉是在营里的,此时却不知去向,不知他们有什么打算。”
“宁安!”白焕灵光一现,“沈秋卓牵制住我,宁安兵力薄弱,许常吉直取宁安!”
“那便遭了!你现在调兵回京,或许还来得及,沈秋卓交给我。”
听许南树此言,白焕突然一阵心慌,有一种他若此番离去,又会历史重演的感觉。
白焕连忙否决,“不行,要走一起走。”
两人正争执着,突然有人来报:“将军,城外有人求见,有信物交给您。”
侍卫呈上,是一块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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