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人眠,许南树回来的时候,各屋都熄了灯,今日本就吃了酒,大家睡得都有些沉。
许南树缓缓推开白焕的房门,免得出声响吵醒了他。蹑手蹑脚走到桌旁坐下,也不敢移动椅子,便斜斜的倚着桌板,手背支着下巴视线落在那边卧着的白焕身上。
只看了一会,就起身准备回去了,刚一起身便听得床那边有动静。
"阿树……阿树……别走……"
许南树轻脚走到床边,只见白焕微蹙眉头,似有梦魇。
"阿树……别……走……"
白焕又呢喃了两声就安静了下来,许南树看着看着,勾起一边的嘴角,道:"将军原来有不睡觉也能入梦的本事。"
白焕眼睛动了动,终是睁开了眼,"你怎的知道我没睡?"
"气儿都不敢喘,总不会是梦里被人掐住了喉咙。"许南树歪头笑看着白焕,白焕不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是被许南树掐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啊!
白焕不好意思的坐起来,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低着头尽有些可爱。
"还睡吗?"许南树收起笑脸,略带严肃语气。白焕缩着脖子抬起头,迷惑得看着许南树。
"我有话跟你说,房里等你。"
许南树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白焕随便披了件长衫,趿拉着鞋就追了过去。
许南树的桌子上放了一个黑长的匣子,白焕迷茫又害怕,不知他要说些什么。待得白焕坐好,许南树打开了匣盖,转向白焕。
匣中放了一支铁箭,箭身环刺,箭头还有螺纹,许南树身死同款铁箭。
白焕捏着箭尾一挑,箭尖竟沉得起不来,白焕又震惊又佩服,抬头问道,"这什么玩意儿?"
"我胸前那个洞你也看见了,就是它捅出来的。"许南树说得无波无澜,好似那日的刻骨之疼是他人受的。
白焕捏起的箭尾吧嗒掉落,悬空的手止不住颤抖。
许南树一五一十的跟白焕把那日拼杀的情景描述了一遍,他像是在说话本里的故事,声情并茂,说道激战出还能笑一笑。白焕却听得一身的冷汗,是要怎么样的理由才能对自己的儿子这样围追堵截,绝不放过。
"铁草兰本就是我为你准备的,就算我带了两只,他们也不会让我活。更何况,箭是我自己拔的,若非是我不想活了,没人真能杀得了我。"
听到此,白焕才反应过来,许南树是在给他宽心结。
"可是……"仅此一项,白焕仍旧不能释怀。
许南树接着道:"我自幼养在凤鸣山,习的是第一族的教诲,情义随人,无关国疆。许常吉一直疑我不忠祁云,让我入军只是给沈秋卓铺路。你的出现确实是个意外,但许常吉从未想过留我性命。你不过是他欲加之罪的由头,没有你也会有别人。"
"你怎知还会有别人。"白焕只觉得这是许南树安慰自己的说辞,终归没有别人,都是自己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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