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苒果一开口,刘秀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随即又面露难色,摇摇头,叹气道,“唉!可是小子身无分文,去京师路途迢迢,用度无数,恐怕要让神仙姐姐失望了。”
仇九环臂抱胸,鼻孔朝天,斜睨着重色轻友的小刘秀,默默无语。
苒果笑道:“咯咯,刘秀,贵人就在眼前,为何你眼里就只有我这个神仙姐姐呢?”
“仇大哥,请吃梅果!”刘秀顿悟,俯身捧一把梅果,送到仇九面前。
仇九看一眼青青的梅子,牙差点酸倒,往旁边一躲,讥讽道:“刘秀,你还是送给你的神仙姐姐吧,我可消受不起。”
刘秀正色道:“仇大哥,你是小子的指路人,小子感恩戴德,无以为报。仇大哥,送佛送到西,还请仇大哥再帮帮刘秀吧!”
仇九道:“行了,把梅子放下吧!”
俟刘秀放下果子,转过身来,突然发现仇九手掌上凭空出现一个钱袋,惊得大张着嘴,非常讶异。
仇九将钱袋放在刘秀手上。刘秀双手去接,完全没想到,小小的钱袋竟然份量极重,手臂悠的一沉,钱袋好悬没掉到地上。
刘秀骇然中,仇九淡然道:“刘秀,这是五百两黄金,是资助你赴京求学之资。你年龄也不少了,再耽搁不得了,仇某希望你三日内即启程去往京师求学。你到了白水河渡口,可自报家门,找一个名叫屠雄的前辈,他会陪同你进京,负责你的安全。”
懵圈、震惊、激动、感恩,这是刘秀此刻的情绪变化轨迹。心情激荡中,早已忘了仇九刚才的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嘱咐,刘秀“噗嗵”翻身跪倒,叩头不止,口中冗自称谢不绝。
再起身时,已不见了仇九和苒果踪迹。
“刘秀,但愿你做个明君,若敢荒淫暴虐,仇某必取你项上人头!”
声音清晰无比,似在耳边,又似在天边,刘秀捧着钱袋,傻了一般,喃喃道:“神仙哥哥,神仙姐姐,刘秀定会以天下苍生为念,做一个明君!”
仇九白水村一行,结果好得出奇怪,甚至完全超出了范进和仇九本人的预想。
仇九无意中流露的掌吐真气,隔空扶人功夫,钱袋凭空出现在手上的神奇一幕,乃至于与苒果突然消失的场景,都深深震撼了刘秀,让刘秀更加肯定仇九和苒果是神仙下凡,是来指点自己人生的。
神仙说的话,神仙的教导,刘秀自然会奉若神明。由此,仇九不仅唤醒了刘秀一颗帝王之心,而且为刘秀塑造了一颗仁君、明君之心。刘秀后来,果然做了一个在历史上非常著名的有为明君,与仇九此次白水村一行可谓关系甚大。
仇九与苒果信马由缰,并辔缓行。
仇九当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让刘秀从此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他仍然对刘秀在苒果面前色授魂与的表现耿耿于怀,恨声道:“哼,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你看他在你面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太气人了!弄不好,将来也是个荒淫无道的昏君!”
苒果笑道:“咯咯,仇大哥,让我看来,你就是吃醋了!人家的表现很正常啊,言行有度,只不过嘴巴甜了点,但比起我们一路上所见的登徒子,强多了!更何况,英雄难过美人关,刘秀这孩子,将来是要做帝王的,比起你这位大英雄来,一点也不遑多让。连你都过不了,难道刘秀就该例外。”
苒果明眸皓齿,面如粉霞,仇九看得心簇神摇,忍不住在马上伸臂揽上苒果纤腰,笑道:“呵!你这么一说,我突然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我们这些男人,都是凡夫俗子,都有七情六欲,遇到苒妹妹这么一位貌美如仙的人儿,失态是正常的。那些能在苒妹妹面前熟视无睹的,或者他是妇人,或者他是病人,慨莫能外!”
被心上人当面夸赞长得美,苒果心头欢喜,面上却挂不住,轻轻一抖马缰,喝一声“驾!”双腿轻夹,马刺磕在马腹上,马蹿了出去。
仇九一只手本来握在苒果腰上,冷不防被闪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仇九此时,满眼皆是马背上俏生生的苒果背影,忍不住驻马扬鞭,高声吟哦:
“淡扫行云,略看簇锦,入心入眼皆是君;小溪淙淙,黄鹂啾啾,悦耳都道是百灵。”
百灵鸟是匈奴人送给苒果的绰号,仇九拿来入诗,倒也应景贴切。
“臭小子,胡言乱语,不理你了!”苒果咬牙切齿,马鞭甩在马臀上,骏马嘶鸣声中,向白水河渡口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