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拼了性命?王水话音刚落,“哗啷啷”兵器扔了一地,竟没有一个肯站出来为昔日的主子撑下场面。
王水接着道:“现在,把你们受伤的同伴带下去医治,然后就可以回家了。明早辰时升堂,到时我要照单点卯,谁敢误了,绝不轻饶!”
众衙役如闻大赦,口中称谢纷纷而去。
王木趋到桌案前,揪着诸怀的耳朵,冷笑道:“诸老爷啊,看来你真是贪婪到家了,平时你吃肉的时候,哪怕给你的手下剩点汤喝,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众背亲离的下场。”
王火道:“要我说,对待这种恶人,根本就不需要这么麻烦,居然还让他正儿八经的升堂审案,直接‘咔嚓’了完事。”
王水笑道:“七弟还是这么性急,我们是代表圣上监督地方,该走的程序总还得走的。”
王火问道:“算你说的有理,那现在怎么办?”
“天也不早了,今晚我们就在县衙歇了,至于这个诸怀……”王水意味深长地看着王火,“七弟,就交给你处理了。”
“六哥,你说清楚点,处理!怎么处理?让我掴掌?还是让我杀了他?”王火不明所以。
“别问了,先把这个姓诸的绑结实了,关起来。然后你来找我就是了。”
王火后来才明白,所谓的让自己处理,原来是六哥写了一纸休书,让自己拿着逼诸怀签字画押。王水也算知人善任,王火当然不会计较,替三哥办事,那是该当的。
诸怀被拿下,休书也到手了,一切很顺利,众人在县衙安歇,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诸怀跑了!最先发现的还是王火,因为他负责关押诸怀,不放心,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过去查看,结果发现门窗都好好的,人却不见了。
“人被点了穴,还结结实实捆在柱子上,他根本跑不了啊,到底怎么跑的呢?”王火很委屈,不住唠叨。
范进道:“七弟,不怪你,应该是有人救走的。不过,想要救人必须从我们睡的地方经过,况且门窗完好,他是怎么进来的?”
一直在屋中四处查看的王土突然喊道:“三哥,快来看!”
范进走过去,见地上有划痕,情知有异,用手在地上摸索一阵,忽然在其中一块砖上用力按压下去。耳听得“咔嚓,咝啦”声,砖陷了下去,地上出现了一个洞口。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从暗道逃出去的。
“这也不对啊……”范进以手支颐,“这条暗道只能从内打开,诸怀被点了穴,上了绑,他是怎么解开穴道,挣脱绳子的?”
王水忽道:“快看看,这间屋子中有没有下水道。”
王土道:“不用看了,这本来就是一间与主卧相连的茅侧,怎么会没有下水道?”将墙角的马桶拎到一边,“诺,这不是吗?”
王金道:“这就说的通了,救诸怀的人,与躲在于逑灶间下水道中偷听我们谈话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众人纳罕不已,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怪物,竟然能在这么细窄的下水道中自由出入。
范进道:“跑就跑了吧,今天事还多,赶紧吃饭。衙役们就快来应卯了,而且我们赶跑了县官,总得再为堂县选一个县令吧。”
衙役们倒很听话,除了昨晚被暗器伤得重,实在来不了的,其余三班衙役全都准时集中到了县衙大堂。
范进刚想问问县衙的情况,忽听设在县衙大门外的喊冤鼓“咚咚”震响,经久不绝。
范进吩咐班头:“去看看谁在击鼓,放他们进来。”
不大一会,呼啦啦涌进十几个人来,在大堂内跪了一地。范进屡次让这些人起来回话,这帮人却不住喊冤,就是不肯起来。
范进无奈,只好由着他们跪在地上申诉。
众人七嘴八舌,嘈杂了半天,范进终于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堂县近年来屡屡发生离奇的盗劫案。说离奇,主要奇在两点,一是门窗完好,根本就不知道盗贼是从哪钻进去作案的。二是盗贼专偷值钱的东西,比如大户人家的传家之宝,还有当铺、首饰店的珍宝之类的。
被偷的宝贝,不说是价值连城,最起码也抵得上大户人家的半个家业。但这件偷盗案,查缉多年,就是破不了,商家们叫苦不迭,一个个血本无归,只好纷纷关门歇业。
昨晚范进六兄弟大闹堂县县衙,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县城。因此这十几家苦主连夜一商量,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第二天一早就相跟前来告状。
范进一拍惊堂木,怒道:“胡说,真是一派胡言!你们欺范某初来乍到不摸情况,企图乘乱谋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