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道:“仇兄弟,看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身手,真是难得。窦某有爱财之心,不忍害你性命,这样,只要你把那些信件交出来,窦某保证会任由你们兄弟平安离开。”
“善恶不分,助纣为虐,你们真是丢尽了武林人的脸面!汪贼祸国殃民,害我全家,小爷与他势不两立,想要讨回汪贼的罪证,做梦!”仇九从怀中掏出那一沓信件,在手中扬了扬,重新揣回怀里。仇九已然先入为主,秦岭五虎既然投靠了个大官,又对这些信件兴趣甚浓,自然是汪品浩的爪牙。
“小子,别血口喷人!哪个与汪品浩是一伙的?我们也是仁人义士,怎么会与这种猪狗不如的人同流合污?”姓窦的左手一人闻言大怒,仇九也不知说话的人究竟是哪个。
“不是么?那你们要这些信件干什么,难道不是汪贼指派的?”听那人口气,似乎不像是汪品浩的爪牙,仇九好生奇怪,对立情绪却不由减了几分。
窦师兄接话道:“实话告诉你,我们要这些信件,其实与你的目的是一样的,那便是扳倒汪品浩,为国为民除此巨僚。”
范进冷笑道:“嘿嘿,真是笑话!你们哄孩子玩呢?既然大家目的相同,为何还屡屡加害,唯恐我们不死?”
窦师兄旁边另一人以剑相指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怎知我师兄的苦心?我们要真想害人,你们纵然有一百条命也被我们取了。在那道岭脊上,在溶洞中,在沙坑中,在任何一处你们必经之地,我们若埋上炸药,你以为,你们真的能平安到了这里?”
范进知道此人所言不虚,他之所以有此一问,不过是想解开心中的一个疑团。至此,他基本可以断定,秦岭五虎绝非是汪品浩的爪牙,而且,他们所说的拿到密信,是为了扳倒汪品浩的话,大概也是真的。
因为,如果春岭五虎是汪品浩的人,他们完全可以埋设炸药将仇九等人炸死,至于那些密信是否可能被毁,本来就是为了毁灭罪证,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当然,若简单地以非敌即友的理由,认为他们并不想杀害仇九等人,那就未免显得幼稚了。为了扳倒汪品浩,他们也想得到这些信件,也担心会毁掉这些证据,之所以没有埋设炸药,一是如何引爆炸药本身就有难度,更主要的一条,是他们投鼠忌器,担心在炸人的同时把密信也一同销毁了。
仇九道:“好罢,即便你们说的是真的。那么,密信在谁手上,有区别么?反正大家最后都是殊途同归。”
窦师兄道:“仇兄弟,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汪品浩树大根深,老谋深算,你以为,他会束手待毙?不是窦某小瞧你,即便你手上有证据,想要扳倒他,也绝非易事。但信件在我们手上,就会很容易成功,因为我们的主人,不仅位高权重,而且有一颗忱忱报国之心,有大人出手,凭着你手上的信件,汪品浩必定死无藏身之地。”窦成离京前,王大人曾与他说过拿到这些信件的目的,虽仇九与他目的相同,但对王大人强烈的忠心,让他有些执着。
而且还有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王大人有交待,最好别让仇九与汪品浩直接朝面,以免牵扯出背后指使之人,也就是王大人。
“说的好轻巧啊,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我就信你了?就把这些千辛万苦得来的信件恭手相让?而且,杀父戗母大仇,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不愿假手他人,还请恕仇某不能从命。”仇九虽严词拒绝,但既然双方目标都是扳倒汪品浩,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言语上也带了点客气。
“仇兄弟拳拳孝心,窦某倒也不好强求。这样,你我手上见个真章,不管双方用什么手段,我若胜了,你将信件交出来,你若胜了,窦某便放了你那几个兄弟,仇兄弟意下如何?”
仇九尚未作声,旁边的范进到窦成说到“不管用什么手段”,料定他话中有话,小声提醒:“大哥,小心有埋伏。”
苒果轻碰仇九手臂,轻声道:“仇大哥,把宝衣穿上吧?”
“不用,我和他交过手,没事的。”苒果毕竟是个女子,即便乌蚕衣套在外面,他也不可能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
“请!”仇九只是片刻的犹豫,便痛快答应下来。五兄弟在人家手上,也容不得自己拒绝。
窦成飘飘落下高台,站在仇九三丈以外。让仇九大感意外的是,窦成拿在手上的,并非是那把“嘉鱼”宝剑,而是一根金黄耀眼的铜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