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聪明了下:“再嫁人?姐姐和姐夫怎么了?”
妈妈说:“去年就离婚了啊。让她别离婚,她非要离,为了把孩子的抚养权要过来,出了好多血。”
庄瀚学:“为什么离婚啊?”
妈妈说:“还能为什么?工作忙了,男人的花花心思就多了,忍不住在外面花。那她非要离,离就离吧。你姐第一次结婚的时候本来年纪就不轻,现在还带着个拖油瓶,我给她介绍了几个好的,她都不要。我也不知道你姐是怎么想的?我生的三个种,一个比一个古怪。”
“涵涵,你回来吧。妈妈不逼你了。”
“你在外头哪有什么好日子过啊?自己工作累不累?”
“妈妈又不是不知道你,你累死累活的,能挣几个钱?”
庄瀚学说:“我不觉得累,妈妈,我现在是没什么钱,但我真的过得挺开心的。”
他还是不打算回家。
他想了想,说:“妈,你要么和爸爸离婚吧。你自己拿那一半的钱。”
妈妈暴怒说:“你在说什么啊?我离婚?我这个年纪我离什么婚?我离了可不便宜那小狐狸精了!凭什么啊!”
庄瀚学仰起头,看了看积了层灰的电话亭顶,在那听妈妈骂渣男贱女骂了二十分钟。
看吧,这就是他不能结婚的原因。
庄瀚学从小听惯了骂,一被骂就开始走神,骂声左耳进右耳出,他的思绪飘远,想起了圣诞节去秋哲彦的老家参加家族聚会的事情。
人家一家人多么温馨和乐啊。
秋哲彦的妈妈是美食专栏作家,她是婚后才去厨师学校学的厨艺。她的丈夫,也就是秋哲彦的爸爸格外开明,支持老婆上学。
小秋说他小时候,妈妈上学,爸爸就把他带去学校里,给他坐在教室的小角落里,给他一本书看。
小秋的姐姐和小秋感情很好,和他跟他姐完全不一样,小秋说他爸妈从小就要让他让着姐姐,要对女孩子绅士。
但在他家就不一样了,其实在他小时候家里已经不缺钱了,可是他姐还得做家务,有什么好吃的,都要让给他先吃,买新衣服妈妈舍得几千几万给他买,他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姐姐总得求,就算求了,爸妈也不一定答应她。
那时哥哥在外留学,管不到家里的事,寒暑假也不一定回家。
幼时懵懂,他不知道自己被偏爱对姐姐来说很残忍,等到他意识到这样的家庭结构其实很畸形时,已经太晚了。作为既得利益者,去安慰姐姐放开心结未免显得太虚伪。
秋哲彦说他跟家里出柜之前苦恼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出柜,他爸只对他说:“那又怎样?你不还是我的儿子?”,就这样坦然地接受了这件事。
不像他大哥,被妈妈骂得简直禽兽不如。
庄家只有一个光鲜漂亮的空壳,里面早就腐朽得千疮百孔。
他是好吃懒做。
但他还是不想回那个可怕的家里去。
庄瀚学由衷地想,他要是秋家的小孩就好了。
那他一定会比现在快乐的。
不过,出于人道主义,庄瀚学把老家的闹剧转告给大哥。
大哥淡定地说:“哦,这件事啊,我早就知道了。你不知道吗?”
庄瀚学:“我不知道啊!!”
大哥说:“我和国内的朋友一直有联系,他们告诉我了。”
庄瀚学:“哥,你担心妈吗?”
大哥问:“怎么?你要回家?你不是和你的小秋如胶似漆,有我这个前车之鉴在,你敢回家啊?”
庄瀚学直截了当:“不敢。”
大哥嘲讽地说:“是吧,你情愿给人包养,也不想回那个家。”
庄瀚学想了想,感觉不用担心爸妈了,不管离不离婚,他们都有的是钱,哪里要他这个卡里只有几千块的人去操心。
他倒是挺想回去见见他姐的,但是他去了也帮不上忙,估计姐姐看了他更来气。
庄瀚学用他笨得生锈的脑瓜子想来想去:
果然,还是待在小秋身边最舒服。
这才是是神仙日子!!!
小秋一天不赶他,他就多赖一天!
过了几天。
他看到少年围棋赛的赛程表,他小师父要来他这里比赛。
他约了小师父,请人吃饭。
然后,庄瀚学和秋哲彦说:“我带你一起去吧?”
秋哲彦想到先前的吃醋乌龙,说:“你去吧,我不吃醋,真不吃醋。”
庄瀚学说:“我不是担心你吃醋啦。小师父的爸爸是很厉害的人,蔺氏集团的董事长哦,你去认识一下嘛。”
秋哲彦:“???”他还真没关心过庄瀚学这个小师父的家庭背景,庄瀚学怎么和人交上朋友的?真是咸鱼不可貌相。
秋哲彦问:“他爸姓蔺,他怎么姓楚?”
庄瀚学答:“他跟他另一个爸姓,楚汛,有听说过吗?也很厉害。这次好像他会一起来。我跟他以前一起工作过。”
庄瀚学说着说着,想起件事,哈哈大笑起来:“我还跟他求婚过。”
秋哲彦笑不出来,什么意思?庄瀚学说不想结婚,但以前跟另一个男人主动求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