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落幕

    “......元素灵族男的大多都是光头，跟个秃驴似的寒碜得很，没想到妹子还是可以的哦！一个个不仅水灵儿，身上的光纹看起来也是有味道得很...嘿嘿嘿！”圣火堡南城，某片风格典雅布局考究，与城里如今的混乱狼藉有些格格不入的奢华住宅群前的道路上，此时一群恣意欢笑眉飞色舞，同样与城里那些满面愁容悲切哀恸的平民有些格格不入的男男女女，正一边走着一边兴致盎然地大声聊着什么，时不时还会传来一些肆无忌惮的笑声。这让附近偶有路过的普通平民听得一阵心慌，下意识加快了脚步，最后都小跑了起来，甚至到家了都心神难定，担心又是有什么修士杀过来了。这群男男女女自然是在五行宗大营吃喝玩乐到天黑才返回民宿的林小山一行，此刻猥琐怪笑着对五行宗女修评头论足的正是慕容川。

    “唔...嘶溜儿...是啊，特别是水灵一族的妹子，哇哦...她们的身段儿可软可软了桀桀桀...嘶溜儿！”这时陈大眼也满脸回味地点了点头，而后还伸出猩红的长舌舔了一把包括眉目在内的整张脸，言语间也是一阵阴恻恻地怪笑着。

    “哎...嘶溜...可惜他们五行宗水灵一族只有一个家族，族人都看得很紧，轻易弄不到手享用啊...吧嗒吧嗒！嘶溜儿...”一旁的女神仙文雅闻言也是轻叹一声，同样口吐长舌洗了把脸，说着嘴边还吧嗒吧嗒地淌了不少口水，而后被其舌头给扫回了嘴里，神情看着像是有什么心仪的宝物却无缘染指的无奈一般，垂涎尽显。

    “......不是！我说陈大眼，阿雅你俩正经点行不行？川哥也就算了，人好歹一男的，这般表现很正常，你俩女的跟这瞎掺和什么？又是吐舌头又是流口水的，你俩是要吃人啊？......神经病！”这时一旁的林小山却似再也受不了这俩蛇精病了，白了二人一眼出声怼道。

    “额...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不是恰恰没我俩什么事儿么，那五行宗的妹子又水灵儿，我看关登沈宾他们也一个个看得抓心挠肝的，却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所以身为领导的我们只能勉为其难的帮他们把戏份补全喽...嘿嘿，不然就小川儿一个人搁这表演浪荡也着实单调了些，这样观众或者读者会有意见的，你说是不是？嘿嘿...”陈大眼也自知这种戏份和她们性别不搭，她俩属于极端抢戏了，所以被怼也没敢反驳，当即表情一收，阴恻恻的怪笑没了，舌头也没了，转而露出些许讪讪之色。

    “我一个人演单调是单调了些，独角戏也不像样子，可你俩这不仅仅是补戏份这么简单吧？这表现比我这男主角还夸张，镜头都被你俩抢没了，这属于霸屏了晓不晓得？再者说了，宴会上你俩也没碰过五行宗的妹子，怎么知道人家身段儿可软......唔，对了，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山哥，之前就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当时开口帮五行宗解围啊？害我差点没接上戏呢！”慕容川见陈大眼这般反应却似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对方的意思，正没好气地质问着，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而看向林小山问道。

    “解围？呵呵，我那哪算什么解围，不过是顺水推舟卖五行宗一个人情，让他们后续和拜火教谈地盘的时候能稍微让让步罢了！当时即便我不开口，你以为五行宗的人就会乖乖的把魔器交出吗？换作是你，到手的魔器你会因为什么联合宪章之类的所谓条约交出吗？”林小山闻言却是笑着解释了一句而后反问道。

    “那当然不会了，谁鸟他们啊哈哈哈...这联合宪章对他们大型势力可能还有些约束力，但对我们......诶，对哦，五行宗的身后还有天元宗......”慕容川听到反问却是毫不在意的大笑起来，然而说着却似回过神来，如有所悟地嘀咕道。

    “不错，即便当时我不开口，退一万步说，五行宗的人真没辙了，最后司马家那把魔器他们也只会交到天元宗的人手里，到时别说他们西荒各派，便是你们万法门百花派也没能力让天元宗交出魔器了！如此还不如利用联合宪章坐死魔器是西荒的，像你们万法门和天元宗之类的只有监管权协调权，没有争取权所有权，这样魔器还能留在西荒，西荒各派和你们也还有些并不存在的机会嘿嘿...”林小山见对方好像能意识到了，便继续解释了一下他的目的之一，是的仅仅是之一而已。

    “同时山哥你还想把西荒的水搅浑，利用五行宗想要拖延扯皮的心理，把西荒各派都扯进来，这样到圣火堡这里的人就越来越多了，拜火教也就越安全越能谈到好地盘了，你也就能得到拜火教更多秘籍了是不是？......只是这单单为了拜火教，把水搅这么浑倒是有些多余了...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不，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林小山！”陈大眼在万法门内门时期就是他们三班的班长，如今又是他们所有人中除文雅外职位最高的，当了这么些年的领导，无论是洞察力还是判断力自然都是一流的，因此很多时候只需要一点点痕迹就能看出很多东西来，于是此刻意识到味儿不对以后，立时目光一凝地盯向林小山，好在没有运转什么灵力，似乎并无刑讯逼供的意思。

    “我说，我说！那司马家利用魔器对圣火堡周边平民施以血毒这个事情你们今天也知道了。而现如今魔器在他们手里，如果不把更多目光吸引过来，魔器在手的他们，眼皮子底下都敢施展血毒，那在司马家独霸的星州不是反了天了？有更多的目光盯着也能让他们没那么肆无忌惮一些，甚至也避免了他们狗急跳墙，大肆血祭收集能量来生米煮成熟饭，同时还为你们和西荒各派争取一些夺回魔器的时间！”面对这双大眼睛，在场没有几个人是不瘆得慌的，虽说林小山就是不瘆的例外，但他此刻还是当即一五一十地把缘由之一缓缓道出，是的，仍然只是之一。

    “......唔，确实，如此说来还真得卖他们五行宗这么个人情了，只是，怎么听着好像这里没我们什么好处啊，你堂堂正义侠士就这么白白拿我们万法门的人当枪使，算计我们，却不给我们一点好处的吗？“慕容川这会儿也是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的沉吟道，然而说着却是突然挑了挑眉看向林小山质问起来。

    “怎么没有你们好处？那熊州最南边沿岸的几座城为什么鱼龙混杂混乱不堪，别人不知道你这个堂堂慕容家嫡子出身的上校难道还不知道吗？他天元宗联合几方势力意图踏足西荒，那你们南疆有了拜火教这颗钉子还愁没有机会牵制他们吗？甚至只要你们愿意，同样可以染指西荒，毕竟传承上万年实力不容小觑的五行宗可不是什么好棋子好盟友，慕容公子你说是也不是？嘿嘿...”林小山面对质问却是意有所指地反问道，说着最后还不明所以地坏笑起来，当然，他知道慕容川或者说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唔...被赶得无家可归的拜火教确实是颗不错的钉子，不光能嵌在西荒让我们落脚，而且也能让五行宗这条老狗不敢随便龇牙，只是我们万法门直接跟西荒势力接触倒是有些显眼了......嗯！？”仔细分析着好处的陈大眼侧了侧头，正欲对其他人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却似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止住了话头抬眼看去。

    “山哥，你们回来啦！太好了，早上我陪叶师兄出去走走，本想让师兄活动一下身体，恢复得快些！可不知怎么的师兄却半路突然跟疯了一样跑回来了，然后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开门，晚饭也不吃，你快去看看吧...我也不知道叶师兄是怎么了，唔...！”却是一脸焦急的庄小弟在看到走到民宿前的林小山等人时，立刻飞跑了过来，一边跑着还一边大声说着什么，言语间竟然还带起了一些哭腔，看来是真的急了。只是这莫名其妙无事无灾的有什么可着急的，这让林小山不禁有些郁闷，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是与慕容川等人招呼一声后，便一边出言安抚着一边同对方一起朝叶继成的房间走去。

    “砰！”林小山抬起一脚就直接把叶继成房间的门给踹开了，门倒是没踹坏，但是从内反锁的锁头却坏了，而后便见到叶继成一个人坐在房间的角落里，似是在想些什么的样子。

    “嗯！？”叶继成显然是被林小山这突如其来的临门一脚给吓了一跳，微微一愣看了过来，此刻他一脸地苦涩，甚至隐隐有超越常驻苦涩表情的苦瓜脸关登的趋势，眼角甚至还有一些若有若无的泪痕，“山哥，你怎么来了？”

    “叶师兄你没事吧？有什么事情也不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啊，你说出来我一定帮你，哪怕我帮不了你不是还有山哥吗？山哥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可以帮你的！”还未等林小山开口，庄小弟就抢先冲过来对叶继成安慰道，而叶继成听着听着却是眼神微微一动，好像被对方的话语说动了一些。

    “小弟，你先去给你叶师兄弄点吃的，我要和他单独谈谈！”林小山见叶继成这般反应，心中好像有些明白了什么，不过却是先开口把庄小弟支开了，显然是不想让这位很在乎师兄的庄小弟知道的样子。

    “你是看到那些魔人了对吧？”林小山看着庄小弟离开的身影，而后才缓缓开口问道，“庄老头跟我说过，你是熊星交界李家堡那边的叶家庄人，那一块很乱，也没有个强势点的势力镇压，所以每隔几年几乎都会被莫尔萨部族魔人过去烧杀抢掠一番，而你的家人，你的家乡便是被打草谷的魔人给屠戮了对不对？虽然你不曾说过，但只要知道你是那儿的人，基本猜也猜得出来...”

    “他们都是恶魔！都是怪物！呜呜呜...但是我却报不了仇，哪怕是现在我也报不了仇！那天，我只是到隔壁曹镇买一些东西...呜呜呜...回来的时候我们寨子...呜呜！问了几个幸存的邻村人我才知道，就是这些红皮肤头上长角的怪物杀了所有人...所有人...山哥...山哥您帮我报仇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知道您一定可以杀了这些怪物！求求您帮我报仇...我当牛做马也一定报答您....”叶继成还未等林小山的话音落下，便咬着牙双目含泪地哭诉着，说到最后突然扑了过来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恳求着。

    “你先起来吧！”林小山说着运起灵力把这个哭着磕头的家伙弄了起来，“你知道是哪些魔人屠戮了你们村寨吗？还是说你想我把整个莫尔萨部族数十万的魔人全都屠戮了？当然，这对我来说真有可能做到，或许有一天你也会有这个实力，只是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接着林小山神色如常地问了问，他确实没有夸口，若是再过个一两年，他的修为再上去一些，达到余万清他们那种层次，只要计划好了屠戮一个这种不算顶级的中型势力也并非有多难。

    “...”叶继成闻言却是没有再继续嚷着要他帮忙报仇，而是沉默着思虑林小山的话。

    “这个问题暂且搁置，我再问问你知道为什么莫尔萨部族的魔人，每隔几年都要到那些地方去打草谷也就是劫掠吗？”林小山没有让对方立刻回答自己，而是再次开口问了另一个问题。

    “能为什么？那群怪物烧杀抢掠还需要什么理由吗？魔人...呵呵恶魔而已，恶魔杀人是他们的本性！”这次叶继成却是果断地把一个他自己都觉得很偏见的答案大声说了出来。

    “哈哈哈...那你看看这些恶魔在圣火堡里有杀一个平民吗？当然你不清楚，也没去仔细观察过，你甚至不知道这些魔人的真实性格又是什么样的！”林小山听到叶继成的答案笑了起来，“我虽然也不敢说很清楚你口中这些恶魔的性格，但我却有幸认识过几个魔人，不过他们却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甚至比起很多人类来都要好上许多也不一定。言归正传，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些魔人吧！魔人，是拥有魔族血脉的人形种族，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出现的，魔人天赋异禀天生就能和修士战斗，几乎全民皆兵，繁殖能力却和人类差不多，若是如此其数量也应该像人类一样几乎到处都是才对，然而现存的魔人却除了主要集中在半灵圣地那里之外，也就零零散散的在西荒有一些零星的分布，就像莫尔萨部族一般，整个世界魔人总数加起来估计也就和我们人族的一郡人口差不多，也就三四千万而已。可人族呢？同样的繁殖能力，甚至普通平民战斗力还低下，却一州人口都有七八亿甚至更多这是为啥？因为限制魔人人口的因素便是食物魂力等，他们强大的战斗天赋代价便是肉体需要更多的食物和资源，光靠他们自己那些灵力稀薄的非灵地种植出来的食物根本养不活他们，每年都会有不知道多少魔人的大人小孩会被活活饿死！所以他们往往只能通过劫掠的方式才能稍微补充一些。照说如果给他们能有一些好点的灵地，或者好的矿脉，他们也能活下去。可是，这天下好地盘都让大势力给占走了，就连劫掠他们也不敢找那些真正富有的城市，只能挑一些偏远弱小的镇子村寨下手，这样那些大势力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

    “可是我听赵一剑说魔人可是大型势力半灵圣地的上三族，刚刚你也说了魔人在半灵圣地那里有很多，他们如果缺少食物资源为什么不投靠半灵圣地，反而来烧杀抢掠我们！？”叶继成此刻没等林小山把话说完便双目通红地打断反问道，甚至最后还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甚至他们完全可以只抢粮食！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杀了所有人？这不是恶魔是什么？强盗都只会劫财一般不会伤人，只有恶魔才会毫无人性的烧杀抢掠！”

    “呵呵是啊，这些都是为什么呢？这些问题我虽然都可以告诉你，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觉着应该留给你自己去调查了解才更好一些。不过关于他们为什么要杀光所有人，是不是恶魔，我倒是可以给你分析分析。如果只抢东西不杀人，留着这些人回头种了粮食有了东西再抢，可持续发展岂不是更好？杀得多了以后那里没人没得抢了岂不是更亏？连你都懂的道理，你说魔人是不是傻？哈哈哈...不过很可惜他们是不得不杀，甚至向弱者举起屠刀对他们来说是耻辱他们也不得不杀！因为如果不杀，这些失去粮食财货的平民就需要当地管辖的势力去养活他们，那这些势力就会不乐意，就会生气，就会报复，也不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所以这是个默契知道吗？...很可笑吧，魔人杀人反而是因为害怕人的报复，而如果全杀了，当地势力过段时间又会迁徙一批平民来这里生存...你说到底谁更像恶魔一些呢？”林小山见对方大吼着打断自己也不生气，同时待对方吼完之后，他也只是笑了笑，“说是魔人，等你真有了屠戮他们的能力后，你就会发现其实都不过是些可怜人罢了！且魔人大多遵循鲜血与荣耀，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实在熬不下去了，他们也不会去屠戮什么村寨，他们更宁愿战死！当然你不信，但以后你就知道了，我跟你说这些的意思是，让我这个了解实情的人去对他们动手，我只能说我办不到！抱歉了！”林小山说着便站起身来，似是要离开的样子，然而刚刚抬脚却是又道，“对了，关于莫尔萨部族这些魔人为什么没有投靠半灵圣地，哪怕以半灵圣地的地盘完全可以勉强养活天下所有魔人，他们也要出来烧杀抢掠忍饥挨饿这背后其实是有罪魁祸首的，就是说魔人屠戮你们村寨这事的背后是有罪魁祸首的，等你了解实情后，完全可以去找这个罪魁祸首报仇......不过么，倘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建议你最好直接报仇雪恨就好，但千万不要试图去了解他......哈哈哈哈！”最后说了几句意义不明的话后，林小山便大笑着走出了房门。

    “这些恶魔真的是这样么？屠戮杀人真是为了不被那些势力报复才不得不杀的么？...罪魁祸首...！”看着林小山离开的背影，叶继成独自嘀咕着，‘是啊，确如对方所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也是时候尝试了解一下这些实情了，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连复仇的对象都不知道是谁...’，同时林小山最后说的罪魁祸首他也确实记在了心里，因为虽说相处时间不算很长，但他很清楚对方不是个无的放矢之人。

    “叶师兄他怎么了？”走在走廊上的林小山碰到了端着食物过来的庄小弟，后者眼神中饱含担忧地向他问了问。

    “没什么，你师兄只是想要做一些事情，在仔细考虑罢了！没什么大事，去吧！”林小山只是随口安慰了一句，并没有对他说出叶继成的事情，他觉得庄小弟这个年纪不应该掺和到这种事情上去，因为这种因生存而产生的仇恨，杀戮，黑暗...即便是他自己都有些迷惘，是那些挣扎求活的魔人错了吗？可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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