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大事。
小姮娥抱住了他的手臂,神色安慰。
梅二先生哼了一声,道:“久咳伤肺,日日饮酒下来,你的日子最多也不过十几二十年了,哪怕是为了这个神仙似的小美人儿,探花郎难道就不想多活几日么??”
望闻问切之下,梅二先生一见到李寻欢手上练飞刀所留下的茧子,切脉时又感受到雄浑的内力,自然明了了他的身份。
李寻欢面不改色,温声道:“可惜我是个酒鬼,若是离了酒,可是万万不行的。”
这句话一出口,立刻获得了同为酒鬼的梅二先生的共鸣,看他的目光都变了。
未免二人一见如故,痛饮三杯,小姮娥在桌子下踩了一下梅二先生,这一下用了七分力气,让他立刻又端起郎中架子。
“饮酒伤身,做了我的病人就得遵守医嘱,否则就连人带马滚出我的药庐去。”
梅二先生斜个眼睛看过去,道:“想来各位也该知道我的规矩,治病之前先付诊金,拿不出钱来,天王老子也扫地出门。”
小姮娥有一只玉枝,换成金银几乎可以买下一座城池了,并不担心付不起钱。
她折下一片叶子,问道:“够不够?”
梅二先生看起来几乎是呆住了。
他用一种比男人看美人更狂热、比老虎看兔子更垂涎的视线,死死的盯着那枝莹白的玉枝,似乎见到了什么稀世奇珍。
“梅二先生,怎么不说话了?”
李寻欢的笑意不见了,他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变,气势却与方才完全不同,就是个瞎子,也看得出他对少女的维护之心。
梅二先生如痴如醉,近乎于膜拜一样的吸了一口凉气,道“那、那是什么……是玉树的枝叶?这不可能,它根本不存在!”
折下的玉叶十分莹白,断口可以闻得到奇特的淡香,或许寻常人分不出这是什么味道,可作为一个大夫,他清楚的很。
那是玉液。
小姮娥奇怪的重复了一遍:“玉液?”
“琼浆玉液”的玉液,并非只是对美酒的夸赞之说,也是一种生出灵的美玉在剖开之后所流出的液体,食之可延年益寿。
梅二先生大惊失色,神色不可置信。
传说之中,月宫的玉树在折断之后就会流出玉液,这玉枝莫非是玉树的枝叶?
在一片沉默之中,李寻欢温和的出言询问,说道:“梅二先生,诊金可还够数?”
梅二先生立刻改口,道:“什么诊金?医者仁心,在下怎么能收这些铜臭之物!”
他火急火燎的一撸袖子,三下五除二收拾出一个小包袱,道:“这病,在下今日治定了,咱们收拾收拾东西先走,不然等一下不速之客上门,瞧见玉枝就不好了。”
小姮娥有点好奇,道:“不速之客?”
一提到这个,梅二先生气的吹胡子瞪眼睛,道:“不错,小仙子可知晓在下有三不治?第一,不付诊金者不治,第二,礼貌不周者不治,第三么,杀人放火者不治。”
他冷笑了一声,道:“半个月之前,药庐来了一个求医之人,小小年纪就口出狂言,且下手极为狠毒,不正是不速之客?”
小姮娥想了一下,以李寻欢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再舟车劳顿,于是道:“医闹不可取,要我和李大哥帮你解决吗??”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偏偏这孩子你的李大哥是万万打不得,也万万骂不得!”
梅二先生幽幽的道:“你见了他,就知晓他的父母是谁了,普天之下,你小李飞刀最有资格教训他,也最没立场教训他!”
他的话音才落,忽的听到药庐之外穿来一个少年的叫声,只听声音就可见三分傲色,叫道:“老头儿,出来!快些出来!!”
梅二先生道:“快些收起来,这少年为了他娘的心疾,在这药庐里废了大半个月的功夫,一见到玉枝,他还不乐开了花?”
小姮娥收起了玉枝,好奇的出去看了一眼,只见药庐外立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少年,生的倒是玉雪可爱,红斗篷上镶着白兔毛的边,头发梳成了两个团团小包子。
他身后跟了十来个家仆,还有个高大的江湖人做护卫,一举手一投足看起来十分机灵,也很趾高气扬,很有少爷派头。
这个人,正是林诗音与龙啸云的儿子龙小云,他与父亲龙啸云都抵不过魅妖的魔性的魅力,成为了林仙儿的裙下之臣。
也正因如此,林诗音郁结于心,日子久了就生了去不掉的心疾,龙小云这半个多月里日日来药庐求医,正是为了母亲。
一见到小姮娥,他的眼睛睁大了,对林仙儿的迷恋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眼睛很亮,急切的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