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九点。
苏答起得有些迟,没来得及吃早饭, 收拾一通立即动身出门。画展进行到第四日,经纪公司有个关于她后续工作安排的会议,要她亲自到场参与。
助理本想来接,碍于住的小区有些距离,苏答懒得让她一大早折腾,便拒绝了。
走出电梯, 她找到自己的停车位,却见侧边不知何时停了辆车,将出去的路彻底挡住。
苏答拿着钥匙绕车尾看了又看, 左右张望,地下车库里静悄悄没什么人。
谁家的车停成这样?她正头痛,一辆车缓缓开到她身旁停下。
颜色低调,车头标志可一点都不低调。车窗降下来,露出驾驶座里贺原的脸。他问:“去哪?我送你。”
第一反应想拒绝,苏答动了动唇,却没出声。她的车被卡得死死的, 联系物业管理, 也不知道车主在不在, 什么时候才能挪开。
贺原不急也不催促, 语气平静:“上来。”
苏答思忖两秒,不想像傻子一样站在原地纠结,将钥匙一收, 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缓缓往车库出口开。
苏答系好安全带,贺原沉稳地握着方向盘,驶出小区门口,在路过便利店的时候放慢速度。
“怎么?”她微微抬眼。
贺原问:“吃早饭了没?”
一顿,她抿了下唇,随意道:“等会再吃。”
这话是变相承认没吃早饭。贺原并未多说,在路边找了个位置停下,“等我一会。”言毕开门下车。
苏答猜到他要去干什么,想叫住他,没来得及。
透过车窗看,他走进便利店,没多久,拿着一杯豆浆和一袋早餐出来。
贺原坐回车内,将豆沙包塞到她手中,豆浆则放到座位中间的置物处,“有点烫,先吃豆沙包。”
三个,又大又圆。苏答看了看塑料袋里的豆沙包,没做声。
他重新转动方向盘,不急不缓地问:“你去哪?”
这都出了小区才想起来问,让她上车的时候都没考虑顺不顺路。苏答心里暗暗腹诽,报出经纪公司的地址。
贺原嗯了声,没多说。像是根本没有不顺路这个概念。
他开得平稳,不到半个小时,在写字楼前停下。
苏答吃了一个半豆沙包,剩下的拿在手里。
贺原提醒:“带上豆浆。”
一只手已经摸上开关,苏答动作稍顿,什么都没说,解开安全带,另一只手拿上豆浆。
贺原的车停在路边。
苏答走进写字楼一层,进电梯时还看见那道车影。门缓缓关上,她拿起豆浆喝了两口,已经有些凉了。
电梯快到经纪公司那一层时,她忽然想起来,她好像忘了问贺原有没有吃早饭。
从公司回去以后,卡住车尾的那辆车不见了。
苏答和物业反映了一下情况,希望他们提醒其他业主规范停车,不要给别人造成不便,这件事翻篇。
之后几天,她没有出门,再没碰上贺原。他却开始让人送早餐来。
初时还以为是送错了,送餐员全副武装,手里拿着大大的保温餐盒,确认没错:“贺先生订的餐,小票在这,您看看。”
听到贺字,苏答这才了然。
送餐小哥一走,她立刻发消息给贺原:??
两个问号道尽一切。
贺原回复得很快:怎么了,不好吃?
跟好吃不好吃没关系,苏答道:别送了。
这一句发出去,他就没再回复。
第二天早餐还是准时到达。
此后,每天早上九点,门铃声必定响起。有一两回,苏答做完瑜伽,刚准备自己下厨弄早饭,外卖就到了。
一天天还都是不同的东西,但豆浆和牛奶必备。豆浆是现磨的,牛奶是草场鲜挤,送到她手里时杯身都是热腾腾的。
此外还有各类面包,有时是中式餐点,咸的甜的,汤汤水水都有。
贺原没给她打电话,消息也没有一条,苏答已经找过他,不想再主动和他联系,于是按捺了下来。
送来的早餐精致又可口,送餐小哥只负责送到,她拒收不了,扔了吧,实在浪费。
就这么吃了好久,直至画展最后一天,苏答终于在场馆见到贺原。
上午他让人送来了庆祝圆满结束的花篮,傍晚黄可灵告诉她:“贺先生又来了。”
第一天和最后一天,还都是马上闭馆的时候,惯会挑时间。
苏答拎着裙摆从休息室出去,贺原站在上次那个地方,看着同一幅画。
本来想说早餐的事,想问他天天让人送早餐几个意思。贺原回过头来,薄黄的午后光线从斜方窗口照进来,她猝不及防和他对上眼,愣了一刹。
那些琐事,突然间又不想问了。
苏答走到他身边,贺原看向面前的画,问她:“介绍一下?”
她答非所问:“你怎么这么悠闲。”
贺氏不需要他操心么?以前天天忙得难见人,现在倒是越来越有空,看画还看两遍。
“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贺原不在意她的呛声,对这幅画确实有几分感兴趣。蓝,又不是彻底的蓝,青,白,黄,还有隐藏在天际的橙,一眼看去干净无瑕的海浪,其实潜藏着许多色彩。
“在利加尔海。”苏答似是不耐,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