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言玺先是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到那时很快他就恢复过来,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言无庸收了折扇,笑道:“没有关系吗?可孩儿深深感觉到会有将军府一夜之间被灭门的原因在里面呢?”
言玺眼神一闪,这个儿子政治敏感性真的不输于他甚至强于他。可是这个理由他不想告诉言无庸。
于是他冷哼道:“你这么神通广大,这个理由你自己找出来岂不是更好?”语气中居然带上一丝得意,好像有这个儿子不知道的,但他知道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言无庸看着言玺满脸“你求我啊你求我啊”的表情,微微笑道:“孩儿还是感觉您亲自告诉我比较好,不然您觉得为什么我会请人这么照顾您,又为什么做您喜欢吃的菜,为什么,梅姨娘死了,您却依然活着?”说到后面,声音压低已经带上了一丝狠厉。
言玺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哈笑起来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于是他冷笑道:“你不会以为我的状况活着会比死更好吧。”
言无庸一歪头,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经道:“您这么说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理由,您不能死去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对当年那件事感兴趣,不如您把理由告诉我,我让您去死,如何?”
言玺见他说得如此认真,已经被气得不行,他活了这么多年了没有哪家的儿子是这样对待老子的。于是他哆哆嗦嗦道:“你这个逆子!逆子!”
言无庸眼眉一挑,脸色却是彻底冷了下来,他哼了一声道:“劝告父亲说话不要如此粗俗,不然让您亲爱的小儿子听到就麻烦了。”
在言玺惊恐的眼神中,他神色先是一暗,继续若无其事道:“记得上次我给您讲子馨妹妹的事情您就生了三天的病,若是这次再把子贤弟弟扯进来,不知道父亲大人还能坚持多久?”
然后他逼近言玺,几乎与他鼻尖贴鼻尖道:“还是说父亲大人能够舍得自己一手带大全心疼爱的亲生儿子?”这句话几乎每个字都带了重音。
言玺被他盯得眼睛睁得老大。他们二人就这样贴面了好一会儿,良久,言玺先将眼睛闭了起来。
言无庸嘴角微扯,又打开了扇子,冷漠又平静道:“父亲大人果真是好父亲啊!有您这样舍不得儿子走在您前面的父亲,您的儿子一定活得好好的。”
言玺突然间就累了,好像自从七年前他被这个儿子算计了一次,之后他就彻底失了先机。这个儿子够狠,自己永无翻身之地是肯定的,看言楚言希的态度他就知道,这两个暗卫首领与对待自己的时候不一样,他们对言无庸是从心底臣服的,难道是因为自己以前行事太过软弱了?
他想到言子贤那个娃娃,他已经七年没见过他了,当初本来是为了逃避,才对这个庶出的儿子像嫡出一样对待,但是一直养在身边,就算是做戏,也是有感情的,更何况三岁的言子贤真的可爱到没边。
言子馨,自己一直疼爱有加的女儿,虽然当年那件事情发生,有段时间自己很不喜欢这个女儿甚至一直到现在,但是得知自己的女儿死掉,还死的那么凄惨,成了言无庸手中的一枚棋子,他对她多大的不快都过去了。他的女儿啊,年纪轻轻的女儿,就这么死掉了,他心疼啊。
他输了,他彻底输了,输给了自己一直以来看不上的儿子。他重重地叹口气,收拾了一下情绪,十分不情愿道:“当年的事情我也只知道个大概,就算是跟你说也只能是推测。”言无庸没有反应,言玺就知道这个小兔崽子是铁了心了。
于是,一个基于事实的,来自一个浸淫政治多年的老油条的,大胆的猜测便被讲了出来,而这个无限接近于真相的猜测居然如此的龌龊。
一位居功至伟将军的毁灭,一座将军府的覆灭,二十三口生命的消逝居然只是因为一个人无耻的私欲,这私欲竟然如此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