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地喊道:“你给我住口,住口,住口!”
苏祈颜是他心头的一块疤,永远愈合不了的疤。如果他不爱她还好,可是他是真的爱她,甚至到现在。他怨过她,当年他是被动上了床,可是她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他是被人下药了啊,虽然后来他清醒了,可是男人在房事上很难控制,更何况,他已经禁欲三个月了,一下子得到发泄,没忍住。可是苏祈颜居然就这样一直不理会他,不让他碰,不让他上床,直到她早产生下了孩子,直接就去世了。
他悔恨的要死,可是接下来就是恐惧,他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一时没忍住,就让他最爱的女人离他而去,是他害死了她!这个结果他没办法接受。
恰巧有算命的说这个孩子八字不好,他知道其中有蹊跷,可他更想给自己找个理由逃脱罪名,于是他默认了。把这一切罪责推到这个儿子身上,父债子还。甚至给他起名“无庸”,“无用”,他不希望这个孩子经常晃在他眼前,他只是一个有罪的孩子罢了。
为了证明他没错,他宠爱梅姨娘,宠爱她的孩子。任他自生自灭。他以前有多盼望这个孩子出世,现在就有多不想看到他。一看见这个孩子就想到自己做过的事,这是他绝对忍受不了的!
他以为自己还留着他的世子之位,是因为将军府那个女人,那个和苏祈颜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的女人。甚至当皇上问他对将军犯的罪如何看的时候,他都没说话。
因为苏祈颜的缘故,他跟风华认识的时间比较早,可以说年轻的时候两人形影不离也不过分。他知道在别人眼里怎么看自己的,畏惧皇权,两面三刀。可是你们没听到皇上是怎么说的吗?皇上用的是“罪”这个字,这是已经盖棺定论了,他畏惧皇权有什么不对?!
甚至他在心里希望跟苏祈颜有关的一切事物都消失,她只要活在自己的记忆里就好。那样自己跟苏祈颜还是一份不羡仙的鸳鸯。
顾云舒这个女人仗着自己是将军夫人,是先皇的私生女,有个隐形的公主身份,处处给他脸色,不把他放在眼里,把苏祈颜的死全部推在了自己的身上。
每次见到那个女人,她的眼神和表情好像一直在叫嚣着:你不可原谅!他想大声嘶吼出来:你懂什么!我想吗?我也不想啊!不想她死,不想她离开我,真的不想!
可是当他在写废除言无庸世子之位的奏折时,他犹豫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不成是可怜的父爱?他自己都要笑了。
可如今,他的这个故意忽视多年的儿子,堂堂正正地站在了他面前,居高临下,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俯视他,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自己当年有多蠢,自己这些年来自以为是的掩盖就是一场戏!他怎么能忍?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言无庸看着言玺脸上的挣扎,不甘,最后化为无奈,心中感到一丝痛快。等他思想工作做的差不多了,他道:“带进来。”
不一会,苏忍成将两个身着玄衣的人带来,其中一个正是曾经在侯爷书房见过的侍卫。
言无庸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看见了,言侯爷从今以后都这样了,你们怎么看?”
言楚与言希对看了一眼,道:“属下只听命于侯爷。”言外之意,谁是侯爷就听谁的。
言无庸一笑,这次是真正笑了起来,道:“那么很快,我就是了。呈给皇上的奏章估计已经到御前了。”
言楚与言希跪道:“见过主子,属下誓死效忠。”
言无庸见言玺气的哆嗦,看了他一眼,转头对二人道:“有言氏暗卫的效忠,我心甚悦。”
等二人下去,言无庸道:“请父亲好好看着,看看言侯府是如何在我手中振兴的,又是如何走向毁灭的。”后半句他说的很温柔,仿佛在对情人说话。
皇上接到奏章,大怒,念在世子苦苦哀求以及两个孩子的份上,让梅姨娘自己找根绳子,不过最终还是保全了尸体。皇上赞扬言无庸年少一颗赤子之心,赏黄金百两,接任言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