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金融时报登出一篇报道,霎时香江哗然。庄氏集团主席庄恒今日宣布出资一个亿,与胡天企业联手发展香港3G行业。照片里,庄恒洒然挥手,端的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我看到消息是因为一个心脏病发的男子被送进急诊室,带着氧气面罩手里还死死的握住那份报纸。我皱眉吩咐,“把西装给他脱了,衬衣扣子解开。他手里握着什么?取出来。”
“是份报纸。”
“送他来的人说,他在办公室的时候,突然大笑,然后就呼吸不畅了。”
“BPPULSE多少?”
“BP70,OVER50;PULSE116;SPO297”
“给他做心外压。通知心脏科。”
“是。”
一直到中午就餐的时候在cafeteria碰到心脏科的SMO,DR CHEN,我不经意的问,“上午那个病人没什么吧?他还有东西留在急诊室了。”谁知陈医生一脸的啼笑皆非,“你知道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居然是叫他的下属去给他买胡天的股份。说是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听他这么一说,一起吃饭的杨林兴奋的要死,“是不是真的啊?那我也去买点。放着给我天天当遗产也好。” 我简直无语。
那天晚上我根本也弄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感觉到身边有淡淡的烟草味飘来的时候才渐渐踏实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我们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的平静。这么多年了,像这种口角,他习惯了,我也习惯了。只不过在那天上午,我破天荒的接到了大哥的一个电话,“蕴茹,庄恒是不是要注资胡天?”我不是不知道没有什么比在重组之前得到消息购买金大量股份更赚钱的事了。
“哥,我不知道他的事。”我颇有些无奈。
“那庄恒说什么了?胡焕明又是怎么说的?”哎,我这个大哥直直把我缠了大半个小时,逼得我把那天庄恒的话全都复述了一遍才算数。
香港真是个见低拜见高踩的地方。庄氏的消息才一放出来,短短一周的功夫,胡天的股价翻了三番。消息见报的晚上,我回家的时候,才刚进客厅,便听见楠儿在说,“大舅舅真厉害,那么早就敢认购那么多的份额。”接着是宋天明的声音,“恒哥,看来这次,那边赚的不少。”我轻轻的咳了咳,里面的人都收了声,站起来。庄恒微微笑着对我道,“回来了。”又转身吩咐楠儿,“去叫他们准备开饭。”之后,再没有人跟我讨论过庄胡联手的事情了。
一个月后的一天傍晚,我约了穆怡到丽晶会所去做SPA水疗,庄宇正好来医院找我,便一起去了。说来这个丫头也是奇怪,这几个月往我医院跑的特别勤快。有时候也不见我,还要小护士说起,我才知道她来过。问她,她也只说是学校有课题要做,收集资料。
我们到丽晶的时候,穆怡已经开始做了。丽晶是城内顶级的私人会所,实行的是会员制。除了一次性支付令人咂舌的入会费之外,每年的年费都足以让小户人家温饱成年的了。不过,一分钱一分货,这是我深信的。所谓的价廉物美不过是哄骗大众,平衡心态的营销手段罢了。老老实实,丽晶多对一的服务配得上她收取的价码。庄宇跑去旋转餐厅喝咖啡,我则被一群人簇拥着去沐浴更衣。
在经过一个单人的高温瑜伽室门口时,我不经意间的往里一扫,居然从未关紧的门缝处远远看到了一个正舒展着身体做“燕飞于林”的女人。只一眼,我的心怦然而跳。修长高挑的身段,朦胧如烟的气质,一举手一投足间尽显三分慵懒三分妩媚。可眼前的这个雾中牡丹般的女子跟我那天所见到的那个施粉过多的女人怎么也对不上号来啊。不是骆清珏吧?
“庄太,庄太?”身边的服务小姐礼貌的唤我。我回神,皱眉问道,“里面的客人是谁?”
“对不起,庄太。我们这里是不可以泄露客人资料的。”小姑娘歉然的说道。
我自失的一笑。怎么会是她呢,一定是我眼花了。这世上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多了去了。哪能这么疑神疑鬼的。看来这段时间压力是太大了,要找个时间放个大假了。泡入温泉水疗池,听着空灵幽远的音乐,我渐渐放松自己。
晚上穆怡要请庄宇、庄楠吃饭,庄宇要吃日本料理。杨林恰巧上夜班,我便让庄楠去接了天天一起上新都去。穆怡伸*了我的电话,对楠儿说,“带你的女朋友来给阿姨见见。”自从施家的晚宴后,庄楠和乔沁理所当然的成了娱乐的焦点,不知有多少人开始忙着重编灰姑娘的故事。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楠儿说了什么,只听穆怡吃吃的笑道,“好,下次阿姨再请她好啦。”
一顿饭吃的热闹无比。12岁的天天吃芥末吃的是眼泪鼻涕一齐流。饶是如此,还听她不停说,“楠哥哥,我要鳗鱼寿司;宇姐姐,我要三文鱼手卷----”楠儿,宇儿坐在她身边手忙脚乱的照顾着她。宇儿没一会儿就受不了,摇头道,“庄楠,交给你了。我去弄几份西冷来。”楠儿倒是耐心,看来男孩子还是要有个女朋友的,起码能学会照顾人。
“妈咪,我给你介绍我的一个朋友。”过了一会儿,宇儿兴高采烈的拉着一个女孩儿过来,“好巧阿,这样都能碰到。”
“对阿,香港很小的你不知道吗?!”清清脆脆的声音,让人听得挺舒服的。
“妈咪,这是Linda。还是我在非洲自助游的时候遇到的朋友噢。”
清清秀秀的一个女孩,竟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感。只听她道,“阿姨您好。”
“你好,一起坐吧。”我笑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不了,我还有朋友在那边。”那女孩轻轻道。我点了点头,却见穆怡颦了颦眉,似要说话。庄宇又把庄楠介绍给她的朋友认识,楠儿礼貌的和那个女孩子交谈着。蓦的一声娇语,竟是天天一边挖着冰淇淋一边道,“这个姐姐长得好像蕴茹姨姨噢。”话音未落,便听得穆怡失笑道,“是了,难怪觉得她这么面熟。”
“是吗?”我不自禁的摸摸脸。看来这个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的确是多嘛。
寒流不断,急诊室每天都忙得不成样子。我准备放大假的计划也没了个着落。好在我这一组配合的还算默契。何英是老手了,王竞也越来越成熟,很能帮的上忙。然而就在我无暇他顾的时候,不幸悄悄的笼罩上来。
那天深夜,我们卧房的电话铃尖锐刺耳的响起。惊醒了一直睡不安稳的我。由于我一向浅眠易惊,所以我们房里的电话到了夜里都是转到庄园的值班处,除非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否则他们是不会给转进来的。庄恒伸手去接电话,我挣扎着扭亮了灯。只听他陡然冷声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又过了片刻,他肃声道,“我知道了。”便挂上了电话。我问道,“怎么了?”他转头看我,眼睛里流露的俱是不忍和怜惜。我不安的问,“到底怎么了?”他缓缓的握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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