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当家的还几次让奴婢帮着保媒,可每次都让张伯推了。说起来我们当家的也是个好的,可就是脾气差点,打孩子没轻没重……”
苏锦溪听着她越扯越远,有些燥了。一方面唯恐小义等看到她们在这,起了疑,提前防了她。另一方面,她也该去会会那个‘对她有心的’吴管事了。
目光转了又转,落在了慈姨挽着的篮子上。
“呦,这么多肉和鱼,难道要过年不成。”
家道贫寒,张伯养她已是吃力,除了逢年过节根本见不的多少荤腥,而慈姨此时却提着半篮子的肉和熏鱼。
苏锦溪知道这是张伯款待苏府来人用的,为的是不让她被苏府的人看低,回府后也有个照应,可就不知道要用多少辛苦才能补上买这些的窟窿。
听到苏锦溪的话,慈姨显的忿忿。
“过什么年,都是为填饱那群家伙。”说着,松开她的手,将篮子上面半遮着的布彻底揭开,拨弄了下里面的东西。
“过年也没见他这么大方过。看看,都是些好肉。可说着这快中秋了,东西正贵着呢,买些差不多的充充样得了。你张伯倒好,不光肉让买好的,还让捎上几尾鱼回来。额,那给多少钱啊,奴婢那当家的一听说,立马把家里剩的这点熏鱼都找来了。好歹能省点,只是便宜了他们,前个端午都没舍得吃呢,还想着等你生辰时炖了。”
见她又要絮叨,苏锦溪赶忙打断话,挽上了她的胳膊。
“我知道慈姨疼我,可张伯这也是为了我,毕竟苏府是大户人家,那些个也是见过些世面的。”说着重新盖上遮在肉上的粗蓝布,不再作声。
慈姨看到心里一咯噔,懊恼起自己又多嘴了。轻轻拍了拍苏锦溪的手,貌似刚巧抬头看了眼日头,抽回了手臂。
“哎呦,日头都这么高了。”说罢,赶忙屈膝施了个万福,“小姐,奴婢急着开火,就先告退了。”
唉,她何尝不明白张伯的心思,自己何尝又不是那么想着,否则这东西怎可能拎来。
下意识的又瞅了眼天,只求天上的夫人多多保佑小姐,留下也好,去了苏府也罢,都平平安安、舒心顺心才好。
见苏锦溪微笑颔首,才径直走了。
待她走远,苏锦溪僵着的笑容彻底松弛下来。等再看向小义等人时,完全就剩警觉了。
不知是真的没主意到,还是装出来的,院里的几个人仍旧默契的忙活着,与之前并无异常。只是先前偷窥正院的小义,不知何时已从凳子上下来,正和其他几个一起翻弄起行李。
苏锦溪此时已经没时间再分辨,眼瞅见门外流清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近,先行一步迈进了垂花门。
由于正房和东厢分别住着她和流清,倒座房那里又留了吴永安等人的宿,张伯将会客的地方定在了穿堂那里。
正坐着同张伯说话的男子一见苏锦溪进来,估计是她,立刻放下手中的甜白瓷茶杯,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