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桌子跟前。
“各位看官听客,昨儿咱们讲到……”
原来这是在说书了。
讲的正是《女驸马》的故事,文砚一边吃一边听得津津有味。完了之后还感叹道:“主子,这个故事真是百听不厌,不过还是在宫里头看的更有意思,演出来可比看得更精彩呢!这小老头儿讲的忒板直了些,简直喝白开水一样!”
文知白她一眼接口道:“那可是给皇上看的呢,要不精彩哪能上台?”
“这倒是,唉,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写的故事,真是好听!”
李闲瞧她一眼,自是不会告诉她是自己讲的,只嘲笑着说:“要是那人写出了故事话本儿,你还会看不?”
文砚忙不迭地点头:“看!当然会看!这么精彩呢,别人又不演又不说的,要是有话本子瞧也行啊!”
说着又是一脸的回味无穷,看得旁边两人都是无语至极。
文知想了想却道:“只是可惜如今能读书认字的人太少见,更别说买书看了,不然人家怎么可能为了个故事跑到茶楼里来?就这儿的茶水每一壶都要收二十文钱呢!”
她指了指她们面前桌子上摆的茶壶,这一壶茶水的本钱最多不超过十文,收费却翻了个倍,对于市井百姓来说,确实太过“享受”了。
大唐重文,但再如何重文也不可能一天之内将整个大唐的人都教成读书人,何况她见过许多读书人都是穷困潦倒,却偏偏还轻视为生计而奔走的商人。
她不曾理会那些偏见目光不代表不知道这些东西,所以当得知李宇顺应这个时代去入仕时,她是打心里替他高兴。毕竟,他们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举目无亲,能靠的就只有自己。
想到李宇,她眼神落寞。
每月一封信,李宇都是念叨着想念她,想念她做的东西,想念在李宅的日子,可是依旧在信的末尾要钱……
他到底要钱做什么?
要不,莆州过后,她便直奔他所在的汝州吧,一定要查出他到底在偷偷摸摸地做了些什么!
“小……少爷,你看那里……”文知突然扯了扯她,指着门缝外头一楼大堂刚进门的一对主仆。
“是那天的那位小姐?”
李闲偏头瞧了一眼,只见那对主仆往二楼而来,好巧不巧地就坐在了她们隔避。
这家茶楼二楼的雅间并非泥墙,而是木板间隔着,所以隔壁说话只要不是刻意低声,都能听得见。
想起那天隔壁主仆的要求,李闲三人没了继续聊天的兴致,文砚嘟着嘴继续吃着零嘴,李闲则望着外头的街道想着各种杂事。
一盏茶的时候过去,隔壁雅间的门打开又关闭,便传来一声男子的低语声。
那声音很低,但坐在隔壁的李闲三人依旧能清楚地听到所说的是什么内容,纷纷惊讶不已地对视着。
只听隔壁那男子道:“娇儿,老宅那处已派人声称您已病倒,你与独孤映的婚期延迟,并未取消。我们……只怕迟早会被他们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