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叹了口气,很是真挚地说,
“听说,八年前我和宇儿被赶出李府时,被您老从族谱中划了名。唉,如今我与宇儿过得很好,您老若真是为了我们姐弟好,往后就别再提回去这两字,我与宇儿自当记着您老的好,待我们手头宽裕了再送些俗物去宣州,以表心意。当然,再多,我们也没有。”
她这把他们当作上门打秋风的亲戚呢!
这脸打得含蓄,但李海依旧听懂了,顿时羞红了那张白皙的脸。
李兆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把我们当乞丐打发呢!”
李闲摊摊手:“我可没这意思,我说这番话是很诚恳的,对无理取闹的乞丐我们一般直接打出门。”
意思是,如果你们再无理取闹,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李海摇摇头:“娴儿,你不必如此。此次你随我回宣州,马上就上族谱!”
她讶异地望了他一眼,神情颇为奇怪:“原来宣州李家的族谱如此儿戏么?竟是随意可划随意可入?”
旁边的李兆宾忍无可忍,一拍桌子跳起斥喝:“五妹,你可知爹为了你入族谱之事前后奔忙了多久?又付出了多少?怎么可能是随意!”
李闲看也不看他一眼,她怕自己看一眼这只不停叫唤的跳蚤,忍不住一只手捏死他!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笑声:
“闲儿,听说你亲生父亲来了,以前怎么没听说你竟还有生父在世啊?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小心我罚你跟着学女红!”
李闲欣喜叫道:“干娘!”
李海两人回头看去,一位贵夫人头戴步摇身穿绣着牡丹花的交领大袖锦罗正装,身姿款款,气度雍容地带着六个丫环缓缓踏进花厅。
牡丹夫人的微挑的眼打量着李海,笑道,“这位就是宣州李家的李海老爷子?唔……闲儿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家里来了客人,如何连茶水点心也不备上?虽说他是你生父,可是你也不该如此待慢呀!”
说着,她略带歉意地朝李海笑笑,
“这孩子平日里就喜欢四处疯玩儿,我虽有心教导,可又不舍得太拘着她,长这么大,都快成亲的人了,还这般孩子心性,李老爷可别放在心上啊!”
明知他是李闲的生父,她却左一个李老爷右一个这孩子,完全把他当作一个客人对待,什么生父,在她嘴里也就是说说,完全没有对待生父的态度,气得李海脸色红一阵青一阵。
李闲见状,心里暗爽。
姜还是老的辣,自己干娘一上线,就霸气地啪啪打脸,真是让她恨不得拍手叫好。
尽管爽了,面子上还是要做一做。
“哎呀,这也的确怪我!可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文砚前几日受了伤,到现在还躺床上。文知……她一听说宣州来人,就吓得昏过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只好自己先来花厅看看,免得客人久等嘛!”
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更是让李海彻底没了面子,李兆宾也好不到哪去。
“娴儿,我知道你还恨着我,不想认我,但是你不能不承认,你终究是我李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