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朱由检再次召谷雨进宫奏对。
在场的除了内阁阁老,还有户部官员。
因为建奴入关,天下勤王兵马40万云集京师四周,粮草军饷供应成了严重的问题。
虽然敌人退了,但户部尚书毕自严却累趴下了。
没办法,他连续月余目不交睫,衣不解带,昼夜不停地手批口答处理后勤供应事务。在他的精心筹划下,粮饷供应及时,谷雨率兵追击建奴,粮草也一度能供应的上。
结果等谷雨凯旋之后,毕自严累得头脸肿得像斗一样大,口吐鲜血不止,皇帝十分感动,晋升他为太子太保,让他暂时在家休息。
如此一来,户部左侍郎周士朴便成了代理堂官,主管户部。
可周士朴一上台盘点户部工作,顿时叫苦不迭。
因为战争,国库早就空了,可临到年关,百官要过年,将士们要过年,这钱从哪里来?
总不能无中生有吧!
不过周士朴也有办法,当即上奏道:“陛下就是天下,内库就是国库,陛下不应聚敛财物,而应将内库财货交付国用。
这话说的大义凛然,可是现在的朱由检却不吃这一套了!
你再大义凛然,比得上钱龙锡?
朱由检想到还是信王的时候,和谷雨的木屋奏对,人家当世抛出了一大堆富国强兵之法,其中新税法就让他耳目一新。
只是皇帝手中人才太少,所以还没有推行就有了建奴入关。
但现在朱由检有底气了,武官和锦衣卫站在他这一边,这帮子文臣算得什么?
因此他直接大声喝道:“混账!真的金花银是从津门来的,可不是税银!以前你们日子怎么过的?还不是一个个想多捞些,多交些,自来是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这天下不光是朕的,也是你们的,你们就愿意这样败坏!?”
皇帝都发怒了,户部左侍郎周士朴只好跪地不语。
“朕派到两淮去的内官已经是来信了,说是今年的盐税银子怎么说也能有四百万,为什么,还不是砍了三个巡检,盐政衙门里砍了几个书办,这就都老实了,你们再不好好做,朕就学皇祖,派内官收税!”
当初万历皇帝派税监、矿监等宦官去地方收税,被认为是恶政,各种诋毁。
天启年间还有“五人墓碑记”,就是地方上不愿意交税。
周士朴更是脸色惨白,他只是代理堂官,又没有毕自严的苦劳,这赋税变少,国库也变得空虚,他想不出什么办法,就琢磨着在皇家的内库上做文章,反正将责任推给皇家,自己就没有责任,反而说不定能捞到不少的好处。
当然,真要派内官收税,百官肯定要拒绝的,所以一番据理力争之后,朱由检也没有坚持,反而让谷雨留了下来。
“谷爱卿,你若是科举士子,那朕就不愁了,直接安排你做户部尚书,让毕自严做你的副手,推行你的各项变法,那就好了。”
皇帝向你诉苦,可不是听你劝慰,是让你想办法的。
谷雨却是成竹在胸:“陛下,臣是武将,沾手税务这事可不好,不过臣想了一个办法,既能打压那些桀骜之臣,又能收拢民心,还能找出能臣。”
桀骜之臣?
你就是最大的桀骜之臣!
朱由检心里想着,脸上却是一副惊喜模样:“计将安出?”
“那东林党钱龙锡是叛逆之贼,臣找人模彷他的笔迹和口气写一道临终谢恩疏。”
“哦?”朱由检问道:“里面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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