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满院子荫荫秀木,即便是已经深秋,仍然是满园的绿色,偶尔见几棵落叶木,铺着满地或金或红的落叶。
顾重楼的府里,最漂亮的是水景,满园的水鲜活地被从湖里引进来,经过曲折的水道和园内的小湖、小渠再重新流回湖中,园子里的水面上生着蓝紫色的小花儿,像是水葫芦。
忽然顾重楼停在一面长满了长青藤的墙面前:“你们可以从这里过去,后面就是九弟的书房,这会儿他应该在。”
顾徽雨看了眼墙,倒是不高,只是穿着裙子去爬墙,她实在没这个勇气:“九哥,你该不会是让惊玄翻墙吧。”
顾重楼却是一笑,撩开藤蔓,一扇小木门出现在眼前:“我和九弟的园子本就是一个辟成两个,这个门是当初留下的,我也是前几天才发现,说你们也是来得巧,要不然早两天就真是只能翻墙了。”
叶惊玄睁大眼睛,忽然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因为太容易了:“七殿下,这门后边没守卫吧。”
“不会有,守卫们只在外头和湖上守着,府里是不让四处看的,放心过去吧,这门九弟都不知道,就算府里有守卫,也不能到九弟起居的地方守着。”顾重楼笑着替叶惊玄开了门,门吱呀一声,果然是别有洞天了,连景物给人的感觉都完全不一样了。
顾至臻不喜欢太高的树,所以府里不像顾重楼的园子里一样古木参天,给人一种幽深清净的感觉。顾至臻的府里树高大多不过三五米,现在正是桂子满园泛香的时节,空气里有些甜甜的感觉。
叶惊玄跳了过去,转过身来眯眯一笑道:“七殿下,谢谢你了。”
“不说这些,举手之劳而已。”顾重楼回宫里,听到的是齐妃正向皇帝请着旨意,要把乔娇嫁给顾至臻,心里对叶惊玄不免有几分怜悯。
顾徽雨本来也想跟着过去,但是却被顾重楼给拉住了:“七哥,你拉着我做什么。”
“你去做什么,他们俩说话,你去沏茶还是去旁听?”
顾徽雨想想也是,就随着顾重楼一起在不远处的石椅上坐着。
这边叶惊玄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不远处有间屋子正亮着烛火,叶惊玄走过去,学着电视里那样,用手指沾了唾沫捅开了窗户纸,里面果然是顾至臻,只是旁边竟然还有两拿着刀的人在后面虎视眈眈,叶惊玄也不敢动,幸好园子里人来人往的本就不多,叶惊玄躺在花丛后面也没被发现。
“你们出去吧,我休息一会儿。”顾至臻似乎是知道叶惊玄来了一样,故意把东西拍得很响,而且时不时弄出点声响来。
那两拿刀的人倒也很干脆,顾至臻这么说,两人就四处看了一眼,没发现异样就退了出去。
过不了一会儿,顾至臻也跟着探出脑袋来,然后往园子里的每一处地方张望:“惊玄,惊玄你在哪里?”
叶惊玄连忙站起来,挥着手:“子夜,我在这里,我在这儿。”
顾至臻抬眼一望,几株高大的美人蕉后面,站着睁着乌溜溜大眼睛,笑得异常灿烂的叶惊玄,于是笑着从台阶上走下来:“惊玄,你怎么来了,我还想着要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来了。”
顾至臻把叶惊玄从美人蕉旁拉出来,猛地一下紧紧抱在怀里,声音略带着些发闷地道:“惊玄,我想你。”
“子夜,我也想你,我以为我们就这样不能再见面了,你都不来找我,虽然我说自己可以,可是还是希望你来,可是你都不来,一直不来”叶惊玄这会儿心头全是委屈,本来还真当自己很能干,结果一见到正主,就把心里脆弱的地方给勾了出来。
顾至臻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叶惊玄,只是伸着手拍着叶惊玄的背,然后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哭得越来越伤心,终于说了句:“对不起,惊玄,让你受委屈了,是我的错,我不该”
“我讨厌你,你为什么跑到我心里,不肯走,又没办法留,子夜,究竟要怎么样,我们究竟会不会有所谓的结果。”泪水透湿了顾至臻的衣襟,也打湿了叶惊玄的心,感觉涩涩的有些发苦。
顾至臻看着怀里的叶惊玄,伸出手指轻轻擦净眼泪:“惊玄,不要掉泪,如果是难过的眼泪,就收起来,总有一天,流眼泪不再是因为难受,而是因为欢喜时,再尽情的流。”
“会有那天吗?”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