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绾绾在开山侯府过了一个比较惨淡的新年。大房一家守着孝,又因为殷白和殷绿做下的事而惶惶无措,一屋子孤儿寡母个个都像鹌鹑似的足不出户,尽量降低存在感。
殷络此番也深受打击,闭门不出,殷绾绾和殷缈去看过她几次,看她消沉得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殷络含着泪说道:“你们若还当我是姐妹,就留我一个人仔细想想,待我想明白了再向你们赔罪。”姐妹三个相互安慰了一场,殷绾绾知道她一时想不开,说再多也于事无补,便不再去打扰她了,每每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总是殷勤地送过去,大房两个寡嫂也没落下,几次下来她去看望的时候总是面对两双泪眼,不住地说感激的话,那种卑微和无助让殷绾绾一阵心酸。
连大房唯一的子嗣殷佑也总是唯唯诺诺,可怜兮兮的,殷玄看不过眼,跟殷正说了一声领回去亲自教养。殷正自然百般同意,殷玄虽然外表冷硬,到底还是重情重义,爱恨分明。
王氏看到儿子得到殷玄的教养,也算有了希望,倒不像以前那样栖惶了。可惜殷佑年纪小,又屡经大变,性格敏感,殷玄又生了张孩子都怵的冷脸,两人相处起来并不愉快。
这个时候,盛伊兰看不过去了,他喜欢孩子,又天生长了副温柔平和的脸,父爱爆棚的时候整天把殷佑带在身边,很快得到殷佑的喜欢和亲近。殷佑被精心照顾了许久,渐渐露出孩子的本性,他懂事又天真,惹得盛伊兰十分宠爱,两人之间倒有几分父子之情。
他们一亲密,殷玄心里就有些不爽快,私下低跟殷正说道。他严肃着张脸说了半天似是而非的话,把殷正都听糊涂了,还以为他是有什么教育难题解不开,后来才听明白原来是吃醋了。
殷正便道:“伊兰本来就喜欢孩子,他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带着子都到处玩,后来收养了怀笙,如今有了佑儿,也多些慰籍。他此生不能有自己亲生的孩儿了,养个孩子也不至于太寂寞。而且大哥你这么闷,伊兰跟你相处太久怕是要无聊死。”
殷玄对盛伊兰多有愧疚,便常常看着他们学习玩耍,看到盛伊兰脸上的笑,他的心也柔软了下来,想到远在战场的殷子都,愧疚地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于是,殷玄的慈父之心被激发出来,当夜写下一封信送到西北。
殷子都看着那封信皱着眉头研究了好久,确定是殷玄写的没错,开始怀疑他爹是不是背着他们整了个私生子,不然怎么会有如此感慨。
殷绾绾因为殷络的事心里沉甸甸的,这天殷正和她一道用饭,屋子外边白雪明亮,景物清明,殷绾绾抱着手炉笑道:“阿爹今天怎么有空到这儿来?”
“这么多天没见绾绾了,阿爹心里不得劲。”殷正笑眯眯地说道。
殷绾绾为他倒了一杯茶,父女两说了会话,殷正看着玉齿朱唇,明眸善睐的女儿,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偷得浮生半日闲,今天我去不去衙门了。”
“阿爹,我最近听说了皇女卫珊的事。”
“卫珊?”殷正笑了一下,对殷绾绾道:“她确实不错。不过绾绾你可知,这横空杀出来的卫珊可是让天下人咬牙切齿啊?”
“哦?”殷绾绾有点好奇。
“卫珊,是当今圣人的长女。”其实殷正更想说独女,不过皇帝的绿帽还是不要掀的好。
“她出生的时候,后宫前朝哪个不是翘首以盼。可惜,天不遂人愿,卫珊生出来却是女儿身,赵氏和小赵氏还算有点胆色,买通了稳婆,只称诞下龙子,先帝龙颜大悦,大赦天下。”
殷绾绾瞪大了眼睛:“她们也太大胆了吧!这怎么能不露馅啊!?”
“三天之内,赵氏将知情人全部处死。”殷正道:“也算干净利落,不过要我说,这样迟早要露馅,还不如寻一个男婴回来顶替。可惜当时太医诊出是个男胎,谁也没想到会是女儿,赵氏骑虎难下,把公主当皇子养。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卫珊十岁上下身份就被揭穿了。先帝气得要杀了太子妃,圣人为她求情,先帝才饶过她,又为圣人广选妃嫔。可圣人身体有碍,满宫无有所出。先帝失望之余,也厌弃了皇女,后来便决心将皇长孙卫敏过继给圣人。卫珊可谓从天到地,受尽委屈,连她生母小赵氏也怨她连累自己……”
“怎么可以这样呢?这明明不是她的错。”殷绾绾替她抱不平。
“是啊,小儿何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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